衆人一呆,這還沒去呢,咋就想着跑路了呢?曹操卻是又一陣的郁悶,隻覺着脊梁骨後面一陣的發涼。
這人打從進來,就好像沒怎麽真的正經說話,每每都是輕飄飄的,就好像跟人閑話家常一般。你吃了嗎?上街去啊?哦,回見哈。全是這麽一副樣子,可明明這是掉腦袋的事兒好不好?怎麽可以這麽一種态度呢?
這會兒,甚至考慮到萬一自己不成,幫自個兒想着逃跑的事兒,都跟買了顆白菜一樣,這究竟是爲什麽呢?
曹操很想撲過去,扒開丫的腦袋瞅瞅,裏面到底是個怎麽樣的想法。隻是目光在他面上一轉,忽然心中又有些明白了。[
多簡單啊,死道友不死貧道嘛,又不是他老人家去冒險,他緊張個屁啊?這本就是拿别人當炮灰,大喊着兄弟們上,我殿後的牲口嘛,既然如此,還有啥不能理解的?
隻是這家夥,一步步,一環環,算計的也太讓人恐怖了。先是把董卓得罪了個死,卻又讓董卓心有忌憚,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他。然後又玩了手辭官,将所有矛盾輕輕松松化解了,轉移了。
等天下所有人的目光焦點全被移開了,沒人關注他了,他又蹲在角落裏,給這個扇扇風,給那個點點火,自個兒卻在一邊跟沒事兒人一樣偷着樂。
曹操甚至能想到,一旦真的得手了,這丫的肯定第一個跳出來,義正言辭的數落董卓各種罪狀,大作痛心疾首狀。
這些事兒,曹操想明白了。但是卻根本沒法化解,這就是陽謀,除了按照他的步驟接招拆招,沒别的辦法。
曹操心中想着,寒氣兒大冒之餘,牙根兒忽然也癢癢的厲害。瞅着王允令人奉上的七星短刀,拔出來看了看,又在揣到懷裏,起身告辭而去。
他這一刻想的,除了明天怎麽既能刺殺了董卓,還能安全的撤離。他從來就不是個慷慨赴義的性子,大義之事自然要做,但自個兒的性命卻永遠是第一位,這個原則不能變。
哦,還有就是,但願以後跟這個劉皇叔不會有什麽交集,對于劉璋,他已經不知不覺的有了陰影。
劉璋眯着眼送曹操出去,望着他的背影,嘴角不由微微的勾起。曹阿瞞、曹白臉,别怪我,沒辦法啊,既然後面還需要你攪風攪雨的,不能現在消滅你,那麽,給你在心中留個深刻的印象,也便于咱們他日好見面不是?哥對你也是一片苦心了,你可千萬别辜負了啊。
衆人不知内裏關竅,想着或□□日就能除掉國賊,扶起了大漢,自個兒等人成爲挽狂瀾于即倒,名标青史的人物,個個都是一副昂然之态,興奮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