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便在朝中局勢一天壞過一天的變化中,送走了一八九年。
公元一九零年,漢少帝改光熹爲昭甯,這一年,便稱爲昭甯元年。也就在這一年春,董卓終是邁出了劉璋盼望已久的一步。
這一晚,昔日的大将軍府外燈籠高挑,火燭通亮,車馬往來不絕,熙熙攘攘煞是熱鬧。這如今的大将軍府,卻是董卓的行轅了。而今晚,朝中衆大臣都接到了董卓的請柬,來他府上赴宴。
這一段時間,董卓通過征調、外放、拔擢、拉攏等手段,對朝中人事進行了一系列的調整。聽從女婿李儒的設計,大肆爲黨人□□,封爵蔭子,以達到分化清流,掌握輿論的目的。[
昔日太尉陳蕃、大将軍窦武皆恢複名爵,并對其子孫加以分封,以期爲己所用。
刻意拉攏司徒黃琬、司空楊彪爲己臂助。脅迫大家蔡邕入朝爲官,一日三遷其職,升至宮廷随行官。
升王允爲右司徒、伍處士爲右司空。以周铋爲吏部尚書,伍瓊爲侍中,鄭公業爲尚書郎,何颥爲長史。一時間,幽滞之士,多所顯拔,倒也别有一番氣象。
更爲進一步掌控京中與地方軍政,将原荊州牧丁原去州牧職,該任執金吾。門下親信劉器爲司隸校尉,掌京畿巡察事。
以韓馥爲冀州刺史、劉岱爲兖州刺史、孔伷爲豫州刺史、張咨爲南陽太守、王匡爲河内太守、王睿爲荊州刺史、孔融爲北海相。
調皇甫嵩爲禦史中丞,往長安任職。其時,朱儁因老母去世,去官回家丁憂。至此,劉璋在朝中的兩大臂助,盡皆離開中樞。董卓心中稍安。
對于劉璋,董卓不是不想動,隻是即便他免去劉璋青州牧之職,也不過隻能是個名頭,以此時在青州劉璋留下的部屬,誰敢去接?
沒人去接,實際上還是劉璋遙遙控制,一旦出什麽變故,卻反而牽連不到劉璋身上。
更何況,如今天下各路兵馬,唯有劉璋當日派出的兩支,仍然在外,卻不明蹤向。
董卓對這兩支兵馬,雖不怎麽怕,但也不敢小觑,由此竟牽制着他布于京畿附近的大隊也是不敢輕動。
而劉璋這些日子以來,似乎根本沒有插手朝政的迹象。隻除了偶爾往宮中見見少帝,其他事概不過問。
對此,衆大臣猜疑者有之,歎息者有之,便連董卓也在想,該不是劉璋終是怕了自己,這才刻意隐忍,低調行事的。所以,今晚的宴席,便也存了試探之心。
對于董卓的請宴,劉璋細細問過來送請柬之人,都有哪些人出席。待到問完後,心中已然明白,不由的一陣暗喜。
沉吟一會兒,這才抱歉的說自己身體不适,就不去參加了。如今朝中,董卓幾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發的請柬,衆官皆不敢不至。但唯有劉璋,雖平日不太過問政事,但他說不去,即便董卓也絕不敢有什麽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