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中,這小賊崛起如此之快,如今成就偌大威名,可說是完全借助自家之力得來的。當年此人剛剛起兵,就從堂弟袁胤那兒狠狠的刮了一筆。
爲了那事兒,堂弟袁胤氣的足足病了一月才好。偏偏其中牽扯諸多隐秘心思,又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個中情由,怎一個郁悶說得。
袁紹認爲,劉璋若無當日從自家勒索去的那些東西,決計不會達到今日的威勢。說不定,那些成就還該是自家所得才是。有此心思,又哪會有好面孔給劉璋。
衆人正各自心思之際,宮道兩邊先後響起馬蹄車粼之聲。循聲看去,但見大道兩邊各有一隊車馬而來。[
左邊所來,大都是步卒,旌旗林立,铠甲铿锵。隊伍中,一個五旬左右的老者,胡須飄飄,一臉堅毅。
劉璋正自暗暗猜測來人身份,旁邊朱儁低聲道:“此乃荊州牧丁原,也是昨晚才趕到的。”
劉璋心中一動,點了點頭,目光卻繞過丁原,往他身後看去。隻微一打量,便看到一個長大的身形。
那人年約二十七八歲年紀,臉頰長瘦,目帶精芒。頭上一頂束發紫金冠,身披鎖子連環甲。獅子頭蠻绶帶,緊束腰間肋甲縧。下身一件大紅戰袍,得勝勾上一杆烏沉沉的大戟,兩邊開刃,中鋒粗利。
整個人高大雄壯,散着一股凜凜殺氣。隻是臉上顴骨略高,嘴角微微翹着,顯出一絲不加掩飾的傲氣。
嘿,飛将軍呂布!
劉璋心中叫着,眼中不期然的滑過一絲精芒。
與這邊丁原走了個對頭的,劉璋隻一打眼就知道,來的是董卓那肥豬。看那排場,足有數百人的甲士衛扈,前後傘蓋,旌旗密集。不惟步卒,尚有一隊騎卒圍在外側。
中間,一輛四馬拖拉的車乘上,董肥豬峨冠博帶,披着玄色大氅,手扶車轅,洋洋不可一世。
衆人心中都是一陣的膩歪,卻無人敢于面上表露。待到車隊走近,紛紛抱拳相見。
董卓鼻中哼了哼,這才緩緩擡手,沖着四周抱了抱拳,臉上與其說是笑容,還不如說是一種抽搐。隻是目光落到負手而立的劉璋等三人身上,眸子猛的一縮,面上才顯出幾絲真笑,隻是卻大有勉強之意。
劉璋笑嘻嘻的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也不像其他人那樣靠上。董卓目中一道怒色一閃而過,随即扭過頭去,望着迎面而來的丁原,也不下車,隻抱抱拳嘿然道:“丁使君原來辛苦。昨晚老夫宮中事忙,未曾相迎,還望莫怪啊。”
丁原堅毅的面孔上微微抽動兩下,也在馬上抱拳,淡然道:“董将軍救駕有功,事務多驽,不敢勞煩。丁原此來,也是爲參見天子,沒敢想着誰來接誰不來接的。将軍卻是客氣了。”
這兩人一搭話,便透着一股子不太和諧的味兒。衆人都是将頭微微轉過,生怕被夾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