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尚書海内名士,清名素著,這個我也是信的。隻不過,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對于門下弟子固然是一番愛護之心,但牽扯到我漢室宗親的身世,難不成我宗室的家譜,盧尚書也能掌握不成?”
劉璋這番話一出,皇甫嵩面色登時大變。盧植掌握宗室家譜?這話怎麽說的?以一個臣子身份,竟然掌握皇室家譜,這跟當日春秋時,楚莊王向周天子問鼎大小之意,豈不一樣?
皇甫嵩不料劉璋爲了劉備身份一事兒,竟然給盧植扣上這麽大個帽子,這事兒偏偏還是自己出言挑起的,一旦出了事兒,自個兒如何對得起盧植?
想及此,頭上不由涔涔冒出汗來。眼光再看向劉璋時,已是隐含警惕畏懼之色。對于這番話,卻是打死也不肯接言了。[
他兩人不說話了,大帳中朱儁、孫堅、董卓都更不敢多言,相互看看,各自垂眉低首,帳中忽然一片寂靜。至于唯有董卓暗暗歡喜,自是題中之意。
劉璋一句話震住所有人,眼見皇甫嵩和朱儁都不敢再替劉備說話,心下暗笑。目光轉了轉,這才低低一笑,輕聲道:“剛才所說,也不過閑來瞎聊而已,當不得真。呵呵,倒是我剛剛聽董将軍之言,好像此次黃巾突出,引發大敗,也與那位玄德公有關?卻不知究竟是怎麽回事?”
皇甫嵩和朱儁聽他輕輕揭過那個話題,都是不由的大松一口氣,正自剛松下心來,卻見他話鋒一轉,竟把這次大敗,又與劉備扯上。到了這個時候,衆人哪還不知劉璋的心意。
皇甫嵩暗暗歎口氣,也不知這劉備怎麽招惹到這個劉璋,竟爾被他步步緊逼,大有一腳踩死的架勢。隻是有了前車之鑒,這會兒哪還會去多說?當下,隻面帶微笑,一言不發的坐在一邊旁聽。
董卓心中大喜,暗道這個東萊候當真是妙人,如此知情識趣,日後必然當有所報才成。
心中歡喜,面上卻做出沉重之态,歎息道:“當日卓奉旨接了盧尚書的兵權,深知能力不如尚書,故而,不敢輕動,隻按着尚書原先的布置,團團圍住,以待皇甫太尉及諸位将軍前來再議。
隻是,那劉備卻是極爲不耐這般圍困,說便是不攻城,也當設計,誘其出城而戰。
卓拗不過他,隻得聽了他的計策,派出許多探子,待其出來活動時,暗暗潛了進去,伺機刺殺其一二大将,也好激怒蛾賊。
隻是好久沒有消息,卓也知這刺殺之計,在十餘萬大軍之下,成功的幾率實在太低,故而,便漸漸放松了警惕。但今日,城中忽然傾巢而出,幾有拼命之心,以卓所料,隻怕多半是有人得了手。這才招緻蛾賊如此拼命。
唉,其實說來也怪不得玄德公,總是卓輕忽了此事,其後自當上書朝廷,自請罪責便是。”
劉璋聽的雙目中一陣奇光連閃。尼瑪的!原來這事兒卻是劉大耳搞出來的?我勒個去的,你們的人不是刺殺的大将,是殺了人家教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