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啊,那邊是那蔡亭侯劉璋駐紮的方向。這奸猾的小兒,便會玩弄這種把戲。看眼下營中混亂的範圍,來人必然不會太多。想想也是,以那厮的兵力,又怎麽可能翻出大浪來?
從傳聞中的曆次戰例中便能看出,劉璋每每用兵,都是以少勝多,究其制勝之機,卻幾乎都是利用對方自己混亂,從後大占便宜所緻。
哼!他當我這裏還是那些烏合之衆嗎?竟把這種手段又用到這兒,真是不知死活!
波才片刻間就看明白形式,一邊喝令衆人穩住中軍,一邊調動左右各營慢慢圍上。對于亂成一團的北營,卻是毫不理會。但有從中沖出沖撞中軍的,一律斬殺。[
這麽一來,北營中奔竄的敗軍,果然自動往兩邊而去,混亂也控制在北營一處。而在其中的偷襲之人,卻在這邊穩定的合圍中,就要成爲甕中之鼈了。
波才面上一片驚怒之色,眼中閃着狠戾憤怒的光芒。看看差不多了,便要下令中軍圍上,定要将這個,整日靠占便宜讨活的小人擊爲齑粉!
但不等他這張口,火光中軍卒來報,偷襲的漢軍,跑了。
什麽?波才一張臉瞬間變爲黑色。這就跑了?你他姥姥的!就算占便宜也大氣點行不?有你這樣的嗎?合着那小賊是便宜就占,卻不管便宜大小的。尼瑪的!你倒是不挑食啊!
波才隻覺的胸間一股氣都要爆了開來。對方這種手段,簡直就是下三濫!無恥無賴到了極點!真真的是癞蛤蟆跳人腳背上,不咬人格癢人啊!
“傳令!給我追!若能斬得這幫賊子的頭顱,本帥重重獎賞!”波才胸間起伏如濤,咆哮着怒叫道。
他不懼正面迎敵,也不怕陰謀詭計,但如眼下這種鬼祟的無賴手段,卻是太讓人憋氣了。
這便如同一個巨人面對着一個三歲孩童,強弱懸殊根本沒可比性,但卻被三歲孩童唾了一臉口水。那種無奈又尴尬的憋屈,真能把人郁悶死的。
那個劉璋若真是三歲孩童也就罷了,偏偏這家夥一路順風順水,好歹也是一個候爺,一個有字号的将軍,卻總搞些上不了台面的把戲。波才隻覺這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翻身下馬,滿肚子憤懑的走回大帳,一連摔了兩隻陶碗,這才忿忿坐下。就那點兒人馬,如何值得自己親自下手?随意派出兩三路人馬,就能攆兔子一樣,将其趕走。
但這種揮大錘砸螞蟻的舉動,本身就毫無意義,就算真個砸死了那厮,也沒什麽可值得開心的。更何況,波才自己也知道,那厮既然憊懶到聞風就跑,自己派出去的追軍,多半是無功而返。這種郁悶,實在是太讓人糾結了。
果然不出所料,在帳中悶悶的坐了不多會兒,下面軍卒來報,沒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