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儁點點頭,不再多言。
外面腳步聲響起,不多時,随着小校的通傳,一個人緩步而進,見到皇甫嵩和朱儁,微微一笑,這才施禮道:“義真公、公偉公一向可好?可還記得故人否?”
皇甫嵩和朱儁見了這人,不由一呆,旋即齊齊站起,驚聲道:“鄒校尉,怎會是你?你不是……>
鄒靖呵呵一笑,拱手道:“好叫二公得知,鄒靖得蒙我家主公不棄,收錄門下,如今,職司蔡亭侯府别駕一職。幽州的官兒,已然辭了。”[
皇甫嵩與朱儁面面相觑,老半響沒反應過來。鄒靖本是荊州人氏,早年曾跟兩人多有交集,直到後來郭勳爲幽州刺史,邊地烏桓作亂,這才被調往幽州供職,至今,已然有數年之久。
對于鄒靖,兩人都是極爲認可,知道他既有武略。在幽州數年,雖名聲不顯,但卻實實在在的做了不少事兒。隻可惜朝中黑暗,小人當道,緻使他一直未得升矅。不想,今日竟是投入了劉璋麾下。
半響,皇甫嵩長長籲出一口氣,搖搖頭苦笑道:“且請入座叙話吧。劉軍候倒是好眼力,竟能說動了你。不知今日來此,劉軍候處有何話說?”
鄒靖坦然入座,這才微微一笑,看了兩人一眼,不緊不慢的道:“二公今與黃巾相持年餘,進不得進,退又不退,鄒靖鬥膽,敢問二公,不思剿賊,可是待天誅之嗎?”
這話一出,皇甫嵩一呆,朱儁卻是滿面通紅。旋而,皇甫嵩滿面羞怒道:“鄒公此言可不太欺人嗎!便與你五萬新卒,兵不得練,甲戈生疏,可能一戰勝的十萬賊寇?你家季玉公高才,可遠遠駐紮□□,又見的有了什麽作爲?沒的來羞辱我等,又爲哪般?”
鄒靖哈哈一笑,朗聲道:“義真公何須動怒?靖今日來此,正是有好消息相告,不知二公可願聞否?”
皇甫嵩與朱儁對望一眼,皺眉問道:“願聞其詳。”
“昨日,我主麾下血旗軍,與下邳丞孫堅孫文台,大破南陽黃巾趙弘所部十三萬,賊酋趙弘授首。如今,約有七萬敗軍,正往颍陽而撤,嘿嘿,這個消息,義真公聽來感想如何?”鄒靖伸手端起茶盞,輕輕啜了一口,好整似暇的說道。
皇甫嵩與朱儁聞言大驚,霍然而起。他二人何等軍事素養,鄒靖不過簡單幾句,登時便把握到了其中的關竅。
“劉軍候真奇才也!隻是,鄒公方才所言,南陽黃巾乃是劉軍候與孫文台所破,那宛城太守秦颉在作甚?”朱儁思維敏捷,震驚之後,忽然察覺不對,立時便問了出來。
這個時代,信息傳遞極爲緩慢。他二人眼下說是退守相持,其實,很有些被圍困的味道。對于宛城的信息,便更是沒那麽快取得了。
鄒靖嘴角微微一哂,不屑道:“那位秦太守傲慢自大,被人詐開城門,倉皇而逃,已然死在亂軍之中了。若不是我家主公早有防範,嘿,隻怕如今二公今日便要陷入重重包圍之中了。”
皇甫嵩與朱儁聞聽此言,不由的齊齊變色。宛城處于大軍一側,若真是被黃巾占了,一旦殺來,兩人除了一路逃回京都,可真是沒有二路了。
想到驚險處,不由的額頭上都冒出大汗。半響,相互對望一眼,齊齊對着鄒靖深深一揖道:“劉軍候此番大恩,我等絕不敢忘。還請公轉複軍候,待到退了黃巾,我等自當當面緻謝。”
鄒靖連忙起身,卻也不避。他此來乃是劉璋使者,對方向自己主公緻謝,理應正而受之。
待到二人起身,這才回拜道:“二公之言,靖必如實禀告我家主公。隻是,靖今日奉命來此,卻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向二公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