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夫君一直以來,在她心中,如同一座山般堅強,便是婆婆去世時,雖然悲痛,卻也堅強的如同剛石。
但此刻,竟然露出這般軟弱之态,吳苋知道事兒大了。慌忙過去想要幫着接下趙雨,劉璋卻一個勁搖頭,怎麽也不肯放手。
吳苋此時也看清這是個女子,心中不由蓦地一酸,忍着委屈輕聲道:“夫君,你這般抱着,如何能救?快快放下,找大夫來才是。”
劉璋腦子渾渾噩噩的,剛才沖了進來,也是心中恍惚之下,隻想找親近之人說說。此刻,吳苋一提醒,頓時省悟過來。[
深深吸口氣,這才将趙雨放下,讓吳苋找出傷藥等物,手中一動,已是将飛刀握在手中。
吳苋見他竟是要親自動手,面上閃過一絲驚悸,有心勸他找大夫來看。卻聽外面仍是叫喊聲不絕,估計這會兒是沒處找了。隻是,自家夫君的技術行不?看他如此緊張這個女子,一旦有個閃失,卻不知會演變到何種狀況。
吳苋這裏心頭忐忑,劉璋卻是沒有别的想法。必須要先将箭取出,不然,血路閉塞之下,隻怕過的久了,趙雨一條胳膊就要廢了。
對于治病他自然不行,但是一些外傷急救,還真難不住蓬萊槍神散人之徒。
當下,讓吳苋先取來一小壇烈酒,點起燭火。将飛刀在火上烤炙了一會兒,這才掰斷趙雨體外的箭杆,撕開背部的衣衫。
少女的肌膚如晶瑩的蛋清,有着極緻的光澤與彈性。隻是此刻,這美好的肌膚上,卻是殷紅一片,中箭處,已然鼓起一個血包。
劉璋深深吸口氣,定了下心神,這才穩穩的提刀剖開那肌膚。随着刀刃行走,鮮血如泉湧般冒了出來。
趙雨昏迷中身子一震,口中哼了出來。吳苋看的臉色蒼白,緊緊用手捂住嘴巴,生怕出聲打擾了劉璋。隻是長這麽大,還真是首次親眼看這種場面。
那噴湧而出的鮮血,讓她有着目眩嘔吐的感覺,但這個時候,卻也隻能拼命忍住。
劉璋雙目如電,手中飛刀順着入肉的箭杆而下,微微一探,已是感覺到箭簇,心中不由大叫僥幸。
中箭的地方,正好在肩胛骨上,這一箭看着可怕,卻是入肉不深,恰好被骨頭擋住了。
當下,沉下心,刀尖一挑一剜,當啷一聲,一個生着倒刺的鐵制箭頭應聲跳出。
一邊看着的吳苋和昏迷中的趙雨,同時呼了一聲。劉璋擡眼看看吳苋,眼神安慰了她下,随即将烈酒澆了上去。
趙雨身子一陣劇烈的抖顫,竟是生生的痛醒了過來。虛弱的叫了幾聲痛,劉璋目中含淚,輕聲道:“小雨,别怕,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口中說着,将小壇子扔掉,把一包金瘡藥盡數倒在傷口上。這金瘡藥乃是童淵所制,靈驗無比。當日劉璋下山之時,也不過隻有隻得了十包。因爲其中幾味藥極是難找,便是童淵一時半會兒也是再難制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