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是三件事兒,第一,郄儉的生死。第二,後續平叛。這第三嘛,就是平叛之後的立身問題。”
劉璋即想明白其中關竅,自然明白父親讓自己過來的意思了。不是商量去不去,而是一旦去了,如何立足的問題。這會兒張口說來,便是其中的關鍵。
劉焉眼中閃過欣慰之色,劉範、劉誕卻是目中劃過一道訝異,自家這個小弟腦筋果然轉的很快啊。這前面兩個事兒,當然是明擺着的,但第三件事兒,卻是需要一定的政治智慧才能想到的了。
“嗯,郄儉的死活嘛,倒也不難。”劉璋即展開了思路,腦中的脈絡便漸漸清晰了起來。隻是這一張嘴,卻也吓了屋裏老少三個一跳。[
好家夥,掌握一州之牧的死活不難?劉範與劉誕對望一眼,都露出驚疑之色。唯有劉焉知道自家這小兒子可不是信口開河的,既然如此說,就必然是心裏有些料的。
“計将安出?”劉焉心中安靜下來,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才緩緩的問道。
“呵呵,父親怎麽忘了,孩兒當年在童師處學藝時,可是有兩位師兄的。那大師兄張任,便是蜀中大族。”劉璋微微一笑回道。
這話一出,劉焉父子三人同時一驚。劉誕霍得站起,走到門口處仔細張望了幾眼,這才又回來坐下。
劉璋這話的意思,他們如何不明白。竟是要從中暗使手段,就算那郄儉活着,也要将他變成死的。這事兒一旦傳揚出去,劉家必是滅門之禍。
“四弟,這事兒,可靠嗎?其人家世如何?”劉誕皺着眉頭,想了想問道。至于問起張任家世如何,自是考究究竟有沒有那個實力的意思。
劉璋點點頭道:“二哥放心,當日我與二位師兄情誼極深,斷不會有什麽纰漏。至于說他的家世嘛,第一件事兒需要隐秘去辦,小弟自也會安排人手過去,張任師兄處,隻作爲協助就可。不論他的家世如何,都不會去輕易驚動。”
劉誕面色放松,頗是贊賞的點點頭。他生怕這個幼弟年輕毛躁,涉及一州之牧的生死之事,若是鬧的風風雨雨的,便是達成目的,也是後患無窮。
而劉璋之意,竟是不驚動張任的家族,隻讓張任個人參與。對于真正行事之人,更是直接從自己這邊直接派出。
這般手段心計,端的是四平八穩,滴水不露。自家這個小弟,年歲雖輕,處事卻是極爲穩妥,當真令人欣慰至極。
劉焉與兩個大兒子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輕松。如今蜀中亂成一團,有了張任這個當地之人從中掩護協助,郄儉的小命,等若十成已去了九成九了。
若如此,那麽,劉焉這個益州牧的職位,也算是鐵闆釘釘,不出意外的話,算是已然落到口袋了。接下來,如何平叛,平叛之後又當如何立足,便是重中之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