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那城頭的床弩擦臂而過跌落馬下,險險沒直接吓死。正好又見張鐵頭大軍過來,心驚之下,顧不上漢軍,慌忙收兵回營,先要解決内部糾葛才是。
對于束鹿城,此時他已經完全放心。一上午殺到那種慘狀,城内依然不見任何動靜,邬縣處也不見援兵,那便隻有一個解釋。邬縣兵力也是不足,不敢過來。而城内,靠的隻是拼命罷了。
今天要不是自己險些中了暗算,又因爲張鐵頭突然過來,他估計最多再有半天就能拿下束鹿了。既然如此,這城又不會長了翅膀飛走,還是先跟丈八那黑厮商量好了,回頭再來打過便是。
他這邊打算的不錯,可惜張鐵頭人粗莽卻并不缺心眼。聽郭大賢請他過去,冷冷一笑,對那使者道:“這裏是老子的地盤,他郭大渠帥卻是撈過界了!要談也行,卻得他郭大賢來我這兒。否則,那就免談,大家各玩各的就是。至于怎麽玩法,嘿,一切随意!”[
使者将話帶回,郭大賢險險沒氣暈過去。丈八這厮擺明是欺負人了。
自己大半天鏖戰,戰死士卒雖然不過兩千餘,但是受傷的,近乎三千多。
要知道冷兵器時代的受傷,可不像後世那樣,一旦受傷,幾乎便是緻殘。
便有那傷勢輕的,也要看個人體質,強壯的才能真的活下來。身子稍弱的,幾乎就是十死無生的結果。畢竟,這個時代沒什麽疫苗之類的,人對于細菌的感染,完全沒任何抵抗力。
郭大賢原本有一萬人的隊伍,但這番大戰後,真正能馬上投入的戰力,也不過隻有五千餘人。
而張鐵頭此時卻全都是生力軍,足足七千之數,真要打了起來,鹿死誰手實難預料。
這事兒也怪自己貪心,若是當初慢一點,等那黑厮先來打過,隻怕此刻自己連問都不必問,直接吞掉他都是可能的。等到吞了他再回頭攻打束鹿,豈不是事半功倍?
郭大賢心中悔的腸子都綠了。隻可惜世上沒後悔藥可賣,既然已經如此,也隻得捏着鼻子忍下了。
當下強忍怒氣,令人再去商議,兩邊各帶十人護衛,便就兩方大營中間碰面商議,誰也不用防誰。
張鐵頭這次倒也沒再爲難。隻是兩下碰頭,張鐵頭第一句話,就差點讓郭大賢暴走。
“這束鹿本是我下曲陽最近,和當是我先打。如今,本着大家都是太平道一脈,郭大渠帥越界撈食兒的事兒便不計較了,這會兒便請回吧,咱丈八自己搞的定。”很自信,很不屑的撇撇嘴,張鐵頭傲然的道。
尼瑪的!你自己搞的定?我日了,要不是老子打了這大半天的,就你那點人馬也能自己搞的定?你這不但是想吃獨食,還是過河拆橋,明擺欺負人啊!
郭大賢也怒了。本來還想商量下,打下來束鹿,大家和和氣氣的商議着分配戰利品的。但現在看來,壓根就沒談攏的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