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劉璋給文舉公見禮了。看
在家人的引領下,劉璋跟那個黑漢武将軍一起進了孔府。一路穿堂過房的,直有半刻鍾,才在一處院中見到了孔融。
院子裏或站或坐的竟有**個人,有對弈的,有飲酒的,有吟喔賦詩的,看見劉璋幾人進來,卻是并無任何驚奇之色。目光隻一掃,便再不理會。
這些人中,最大的三十來歲,小的二十五六,俱各一身文士打扮。零散擺放的幾張案幾上杯盤狼藉,酒氣四溢。[
“哦,呵呵,果然是季玉來了。啊,武将軍竟也得了空閑,好好,且請入座說話。”孔融身着輕袍,看見劉璋在亭外施禮,笑着起身迎出來,一邊說着一邊又和那個武将軍打着招呼。
“前些時日,融便接到君朗公的信箋。道是你太行學藝已回,近日便要來青州。某剛才聽聞人報,說什麽冀州故人,猜想便是你了,哈哈哈。”
臉上紅撲撲的,眸子裏有着酒氣激蕩,孔融顯然是有些微醺了。
“末将見過文舉公。”武将軍叉手施禮,“敢問文舉公,此子當真是公之故人?”
滿面怒氣的瞪着劉璋,武将軍見過禮,随即指着劉璋向孔融問道。劉璋看也不看他一眼,施施然的謝過孔融,含笑站在一邊。
孔融被武将軍問的一愣,目光轉動之際,這才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微微蹙眉,點頭道:“正是。這位乃是漢室宗親,當今太常,總領冀、幽二州的劉焉劉公的四公子。武将軍這是………”
“呃”武将軍聽完孔融介紹,黑臉上微微一變,不料這可惡的小子竟有這般來頭。
隻是他心中雖是有了忌憚,但剛才府外被劉璋罵的惡毒,心中大是不忿,當下将事情說了一遍。
孔融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跟沒事兒人一般的劉璋,這才對武将軍笑道:“不過一時誤會,将軍也是身有職銜的,可謂與老太常同朝爲官,便不看孔融面上,也當看老太常之面,這事兒便一笑揭過如何?”
看着武将軍仍是忿忿,又笑道:“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來來來,季玉,我且給你引見一下。這位乃是本郡都尉武安國将軍。武将軍弓馬娴熟,有萬夫不當之勇,實乃本郡上将也。”
武安國重重哼了一聲,曳斜着眼瞅了劉璋一眼,面現倨傲之色。
武安國?劉璋一聽這名字,直接就是一撇嘴。靠,這不是被呂布一戟砍斷了手的那個軟蛋嗎?奶奶的,連隻蝦米都算不上,死跑龍套的一個,得瑟個啥啊?
他心中不屑,隻是不好駁了孔融的臉面。當即懶洋洋的拱了拱手算完,連句問候都懶的說。
武安國雖是粗鄙,卻也不傻,眼見他嘴角都快撇到耳朵根子後面去了,不由氣的面皮發紫。想要發作,卻又礙于孔融顔面,隻能暗暗咬牙,怒目而視。
孔融見二人模樣,不由搖頭苦笑。這個劉季玉,打從十歲就刁鑽古怪,如今七年過去了,得,這性子不但沒收斂,反倒更強大了。
武安國招惹了他……>
心中暗歎,一時卻也不好再說。當下打個哈哈,一手拉着劉璋,一手拉起武安國,邊往裏走邊笑道:“來來來,季玉、安國,我且給你引薦些好朋友。”
口中說着,已是将二人都拉進了亭中,引到那些文士面前,一一介紹起來。
“這位是廣陵陳琳陳孔璋,一手文章剛勁有力,世之聞名……”[
“這位是山陽王桀王仲宣,最擅詩賦,号稱兼善……>
“這位乃是東平劉桢劉公幹,專擅于詩,所作氣勢高峻,實爲吾輩翹楚………>
“這位是北海徐幹徐偉長…………”
“這個是陳留阮瑀阮元瑜…………>
“這個是汝南應玚應德琏……>
好大一群蝦米!老子這是進了養蝦場了嗎?
聽着孔融一一說出了這些人的名字,劉璋激動了!眼花了!一邊有些機械的見禮還禮,一邊滿腦子開始暢遊了…………>
這群蝦米,前六隻加上孔融,便是後來号稱建安七子的。而臧洪和張超,又是與東郡的陳容、無終的田疇合稱北四友。
至于陳登,不但是很給力的治政人才,更是一手導演了呂布之死的謀略高手。和老爹陳珪配合着,幾下散手,竟連陳宮都給算計了進去。
好多蝦米,好多蝦米啊!這要是一網撒下去,給他全兜上來豈不是發達了?
有那麽一霎那,劉璋恍惚看到自己獨駕一葉扁舟,蓑衣鬥笠,揚手一網下去,滿滿的撈上豐碩的收獲——全是蝦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