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她如同帝王,每日都是如這般坐在二樓上的單間裏,巡視着自己的領地。看
她雖隻是一個教坊司的女官兒,但是好多王孫貴介,卻都對她很客氣。不爲别的,隻因爲她掌管着這個教坊司裏,三十多個歌姬的身锲。
而每當教坊司進了新人時,來這兒找些樂子的人,想要知道詳情的話,就隻能通過她才能知道。而對于想要領走其中的哪一個,也必須她點頭才行。
所以,乍三娘子在這兒活的很滋潤。[
但今天,随着下面門口忽然走進的五個人後,乍三娘子有些皺眉了。
這五個人明顯是一主四仆,先不說前面那個爲主的少年人,隻看那四個仆從,乍三娘子就知道,那絕對不是好惹的主兒。
他們的氣質裏,似乎有着血腥味兒。那股味兒,甚至比乍三娘子見過的那些遊俠兒還要濃。
而那個少年,似乎很年輕、很稚嫩。不過那雙眼睛,看上去卻有種深邃難測的感覺。
“隻怕有些麻煩了……”乍三娘子微蹙眉頭,喃喃自語着。
“找你們管事的來見我,嗯,怎麽稱呼呢?叫鸨兒娘嗎?還是什麽别的之類的?”下面,劉璋對着迎上去的堂倌兒一揮手,面上帶着不屑說道。
“公子有何吩咐,便請跟我說就是,要何種歌姬伺候,小的總會讓公子滿意就是。”堂倌兒謙卑的笑着回答,一邊伸手向裏面招呼着。
“你?”劉璋曳斜着眼瞅了他一眼,嘴角浮起一絲哂笑。大搖大擺的往一個案幾上一坐,腳便踩在席子上。
“你算什麽東西?我要領走一個人,你能做的了主?”劉璋很嚣張。
尼瑪的!老子是衙内,冀州第一衙内!不管爲啥,但到了這風月場所,那就得有那份兒。
嗯,份兒很足。四周好多隔間裏,好多人被驚動了、撇嘴了。
哪家的這麽一浪蕩子?看那架勢,似乎家世不錯的樣子。可這做爲,擦得,不做席子坐桌子,嚣張!太嚣張了!難道不知道,這地兒是官辦之所嗎?
樓上乍三娘子,目光也是一凝。
呃,好像被偷窺了。劉衙内心有所感,猛然擡頭。
眼神直直的迎上了乍三娘子的眼睛,唰啦一道電光劃過,乍三娘子不由的心中一跳。
“呃,這位公子,不知您看上哪位姬人了呢?”堂倌兒并不在意,仍是賠笑問着。
來這兒買人的又不是第一遭碰上,雖然這位實在是嚣張了點,但既是來送銀子的,堂倌兒不會去較那個真的。
“哦,是刺史府去歲年前送來的,叫钗兒的。當時賣了多少錢,你們拿出憑證來,我給錢你們,人我要帶走。”翻翻白眼,劉璋很理直氣壯的說着。
敢收我的女人,尼瑪的!本衙内不直接開搶,而是給你們錢買,介個,會不會有些太客氣了?某人頗有些不确定的盤算着。[
正事歸正事,大業歸大業,劉衙内在處理正事,考慮大業時比任何人都正經。但那并不能成爲,他享受古代衙内美好生活的阻礙。按劉衙内的說法,這叫摟草打兔子,兩不耽誤。
“呸!哪來的潑賴兒,竟敢在此鬧事!”衆人聽到劉璋嚣張的話,一陣嗡嗡的議論聲中,簾籠一挑,中間一個隔間裏傳出了一聲呵斥。
嗯?神馬東西?敢跟本衙内叫闆?劉璋瞪大了眼睛。
隔間裏坐着三男三女。三個女子各自抱着樂器,一看就是這教坊司的姬人。此刻,隻是好奇的望向這邊。
三個男子中,左邊那個三縷長髯,相貌儒雅,年約四十上下,右邊那個稍小,約有三旬,卻是一身文士打扮。
兩人這會兒雖也是面帶驚奇之色,但卻都是安然而坐,隻将目光在劉璋身上打量。
中間主位上的,卻是一個二十七八的瘦削漢子。看打扮,似是有官身的,身後站着兩個大漢,兇睛閃爍,狠狠瞪着劉璋。而剛剛那一聲呵斥,卻正是此人所發。
“若識相的,立刻帶着你的奴才滾了,不然,哼。”這人起身站到門口,鼻孔朝天的哼道。
“你算哪根蔥?報上名來給爺聽聽。”劉璋左腿往右腿上一搭,眯着眼睛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