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軍營的小屋之中,劉璋雙目閃亮,緊緊握住高順雙手,心花怒放。
此次北地之行,幾經周折,總算圓滿成功了。想想自己從孤身一人,此刻身邊已然有了趙雲、張遼、高順三員大将。
遠在西川和關中,還伏下了張任、張繡兩顆暗子,自己的羽翼,終是慢慢張了開來。
遙思此後中原大地,處處烽火,自己也終将投身其中,轟轟烈烈的闖一番,心中豪思飛揚,不由的激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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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延城外獵天驕,白草連天野火燒。暮雲空碛時驅馬,秋日平原好射雕。
這幾句詩,乃是開元二十五年,大唐與吐蕃戰于居延關外,鬼才王維以監察禦史的身份,奉使前往宣慰時所作的出塞作中的前半阕。
詩中頭兩句實是暗指當時雙方在邊關的緊張局勢,後兩句,卻是贊歎關外男兒,盤馬彎弓,粗豪雄放的神态。
而在這千年前的漢末時空下,大漢的邊境幾乎沒有過安甯的日子,匈奴時有侵擾。王維那句獵天驕放在此處,卻是不需借喻,反倒極爲相恰了。
這一日,雁門外的草原上,異族漢子的身影沒見,卻有四個漢家男兒的矯健身姿奔馳于草原之上。他們正是應鞑靼老者兀蒙所邀的劉璋一行。
得了高順張遼後,劉璋也沒了再滞留的心思,待到高順張遼二人全部交接完,順利脫身後,已然又過了三天。
劉璋當即決定,先往草原上一會兀蒙的部族,将馬匹之事搞定,然後便速回冀州。畢竟,時間實在是不太多了。
高順在得知劉璋竟然有了實落的馬匹來源後,不由大喜。想到當時劉璋說起陷陣營一事時模棱兩可的回答,直到此時才明白究竟。一時間,對這位主公的手段佩服不已,深慶自己幸運。
“大哥,按兀蒙老丈所言,此去再往西十裏,便可到他們的營地了。”
冷風之中,劉璋四人緩下馬速,趙雲盤算了一下,轉頭對着劉璋說道。
劉璋手搭涼棚,擡頭看了看天,自早上從晉陽城出來,四人馬不停蹄的疾奔,此刻已是大半天了。莽莽草原之上,一望無垠,根本沒什麽可做參考的東西,隻能趁着白天,以太陽的位置明确各大概。
“走,再趕一陣,等到了兀蒙老丈處再歇息吧。不然天色一暗,這麽大的鬼地兒,搞不好就要迷路了。”放下手,劉璋點點頭回答着。
趙雲、高順、張遼都是點頭,幾人提鞭催馬,叱喝聲中,四馬齊奔,絕塵而去。
此時已是秋深,草原上一片深黃之色,偶有一些倔強的草叢,尚自半綠不綠的點綴其間。快馬奔行之際,恍如踏在巨大的瑰麗地毯之上。
幾人無心多看,一路隻是急趕,将将又跑出四五裏的樣子,忽見前方塵頭大起,竟似有大批馬隊奔行,四人都是一驚。
這個時代,草原上的勢力主要分爲兩大塊。西邊是匈奴,東邊是鮮卑。至于像兀蒙的鞑靼、蒙古、乞伏、秃發等部都極爲弱小,其中大半依附于鮮卑。而匈奴當日被漢朝痛擊之後,雖占地仍是極大,但人口銳減,幾近滅族。所居之地,也大都是廣袤的大漠,數百裏不見人煙的。
鮮卑在匈奴勢微後,借機壯大,不時的發動吞并戰,兼并無數小部落。而各部落之間,也是争戰不休。
關外殘酷的生存環境,令他們無法停下戰争的步伐,爲了人口、草場,不但各部落自己打,有時候,有些急了眼的部落,也會往漢地邊界擄掠。[
可以說,此時的關外,其混亂程度,一點也不次于大漢内地。如今,在這種情況下,竟有大批騎隊在前,劉璋四人都是面色凝重,不敢大意。
各自摘下兵器,一邊催馬往邊上繞去。如果一旦卷入戰場中,四人雖說都是武藝過人,保住性命應該不難,但糊裏糊塗的架,幾人卻都是興趣欠奉的。
隻是,他們打着避讓的心思,可對面的騎隊似乎卻沒這種打算。塵土之中,萬馬嘶鳴,轟轟巨響中,竟是忽的轉向,直往四人這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