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鑄分出了六把劍,荊轲、豫讓、曹刿、專諸、聶政、要離,這六把以刺客命名的劍便是巨阙的‘直系後代’。√∟頂點說,..”景陌完就賣了個關子,“你要想知道更詳細的情報,就得跟我去‘百裏無’……”
沒想到老謝立馬就簽下了賣身契,二話不便答應了下來,還主動幫景陌提着菜籃。
回百裏無的路上,老謝像是有不完的話,景陌過濾掉廢話之後,她算是得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消息——巨阙劍藏有驚天地泣鬼神的神秘内功心法。
“連你們武玄門都不知道那心法叫啥?”景陌挑着眉,“那你們就這麽相信一個未知的傳聞?”
老謝尴尬地笑了笑,“沒辦法,就這麽個盼頭呗。本來就要‘白首太玄經’,要是我們門派能多一種心法的選擇,也就多一絲重振的機會。”
臨近客棧,老謝臉色一變,“裏面好多高手!”
景陌見怪不怪,大步向前對着裏面喊道:“錢胖子,看茶!”
“來咯!~請景女俠上座!”人未來聲先至,不久,後院就風風火火地沖出來一個圓臉胖子,憨态可掬,笑容腼腆。
胖子似是瞟了距門三丈的老謝一眼,不過很快注意力便集中于爲景陌擦拭出一張幹淨的桌面,抹布在他手裏上下翻飛,兩米寬的方桌沒一會兒便擦得锃亮,而且胖子還沒有挪過半步。
“好一手功夫!仁兄膂力過人啊。”老謝站在門外顯得有些拘謹,但這并不妨礙他欣賞高手絕活。
錢胖子又望了老謝一眼,想要開口,但還是生生止住,轉向問景陌:“不知門外那兄台是景女俠的……”
“朋友,也可以是幫我打工的。”景陌将菜籃送去廚房後便毫無坐相地賴在長椅上,嘴裏嚼着一根狗尾巴草。
老謝看景陌完全放松,又把自己介紹給了胖子,便卸下三分戒備,走進棧内,向錢胖子抱拳作揖道:“在下武玄門謝春秋,途徑洛道,幸遇景陌女俠,随行至此,如有冒犯,還請原諒則個。”
“武玄門?!”錢胖子忽然臉色難看了起來,“呵呵……原來如此……怪不得閣下的劍是竹柄。”
“竹柄不少見吧?”景陌插了一句。
錢胖子本想回答,謝春秋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佩劍爲高格,梅蘭竹菊隻有竹子才能做柄,但竹子易損壞,所以我們武玄門徒一般都用布包護劍。”
錢胖子忽然不樂意了起來,抱着胸在一邊不話。這麽一來,謝春秋站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和景陌同期的“新人”裏有一個元蒙女人,她不在乎所謂的氛圍,大大咧咧地罵起來:“錢豬頭!二樓廂房的貴客請你去加水聽到沒?等下下來還要換别院三廂的闆凳,昨天被那跟你一樣肥的家夥坐裂開的那隻。”
“唉——唉!知道了,憐女俠。”錢胖子灰頭土臉地拎着壺開水奔上二樓。
終于,掌櫃的也從裏屋走了出來,緊緊跟在憐的身後。當他看到老謝的時候,憐已經和景陌兩個互瞪了很長時間。
似乎這兩位一直不對路子,不過掌櫃的顯然很懂制衡之法,他自己武功雖不高,卻因爲一代代大俠都在洛道上的這家店裏落腳過,以先制後,總能讓店内的好風氣帶起來,不得不也算是一大江湖趣聞。
就在第一天晚上,景陌還想試試掌櫃的功夫,卻沒想到掌櫃輕松化解了景陌的劍法,并對她:“要想知道我這武功的來曆,你就先幫我買幾天菜,不然,你這一錯過,以後要是遇到我的同門師兄弟啊什麽的,可能就栽了。”
得神秘兮兮的。
景陌終于帶回來了一位新義工,她有充足的理由要求掌櫃跟她明這套能夠化解她劍法的掌法來源。
夕陽西下,今日不知爲何,并沒有什麽新客,似乎老謝的加盟就是今天百裏無一整天的客運。掌櫃欣然同意了景陌要求把工期均攤給老謝的要求,當然也沒有避諱自己掌法的問題,他選擇在晚膳的時間給景陌、憐、錢子良、謝春秋四人講述一個江湖轶聞。
夕陽如血,五人聚在大堂最大的那張桌子四周,燭光已然燃起,氣氛詭谲。
“你們都很好奇我的掌法是如何能夠化解你們這些明明都師出有名,強大如斯的功夫吧?”
沒人頭,仿佛都習慣了掌櫃這麽開頭。老謝更是因爲沒有和掌櫃較量過,而毫無反應。
“在這之前,我先給景陌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掌櫃從上至下又從下至上将景陌檢視了一遍,景陌被他這眼光給狠狠地惡心到了。
“哇靠,掌櫃的你能不能行了!”
“吭吭——景陌,你……其實不會武功吧?”
“诶?”
景陌忽然愣住了,錢子良也愣住了;特别是錢胖子,他知道景陌那麽快就能化解自己七星穴手,究竟身負多麽深厚的内力。
“這不能吧?掌櫃的,你就算設懸念也别瞎啊。”錢胖子果斷站在女俠這邊。
然而憐倒若有所思了起來,手情不自禁地摸到了纏在腰上的鞭子。
景陌默然不語,靜聽掌櫃的如何解釋。
“景陌你有很強大的内力,就好像天生的一樣,或者換句話來——先天境界。”
“所以呢?”
“不是所以,而是‘但是’,但是,你卻好似空守一座寶藏山,卻不知該如何去取其中的寶藏!”掌櫃的面色嚴肅了起來。
“能明白嗎?”景陌面無表情地着這句話,卻實際上緊張的要命,她放在桌子下方的拳頭已經握得鐵緊。
“你根本不會内功,你的劍法隻是‘蠻力’。”掌櫃已經把問題挑明了。
此時此刻,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個算盤,有趣的是老謝,他直接将内心所想的了出來:“怪不得我覺得景陌女俠很平易近人,很容易親近,因爲并沒有無時無刻不在運轉的内功,沒有那層淡淡的習武之人的殺氣。”
掌櫃的了頭繼續:“而我的‘陶然掌法’配合我的‘陶然勁’,将有形的劍法在其成形之初瓦解,陶然自得,卸去勁道,景陌的劍便根本無法傷到我了。”
景陌回憶起自己和杞人的那場對決,又想起夜焱所杞人根本不會武功,隻是天賦異禀的這句話後,配合掌櫃所解析的内容,她總算明白自己欠缺什麽。
“難怪……你我留下來會得到不一樣的感悟,并不是裝裝樣子啊……”
掌櫃的開心地笑了,“聽你誇人還真是,啧啧。”
“怎麽了?”
“沒啥,不過呢,我并不想暴露我個人的秘密,所以關于我的事情我就到這兒了,我真正想跟你們分享的轶聞,是與這個鐵盒有關的。”掌櫃的邊邊起身,“我曾經從一個賣古董的商販那兒淘到的奇葩玩意,還聽了一個有意思的故事。想到你們這些武林中人都見多識廣,所以覺得拿給你們瞅瞅比較不錯。特别是你景陌,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這個東西?”
掌櫃的從櫃台裏抽出一個鐵盒,打開了那唯一的一道鎖之後,景陌的眼睛瞪得老大。
“什麽鬼,這是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