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陌,你還沒睡?”是夜焱在發問。
景陌剛想把江湖季報收起來,卻忽然意識到現如今自己能信任的隻有夜焱,問問他或許可以得到意料之外的收獲。
【如果夜焱才是那個“穿越者”,那麽我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不管怎麽說,這一段曆史公認的主角都是他而不是我……堅定站在主角兒這邊是沒錯的。而且,若是自己改變太多曆史,也法保證能否順利回到那一天……保險起見,我還是别太嚣張爲妙。】
想是這麽想,可輪到景陌付諸實踐時,她終究是勝不過這身體特性……
她把門輕輕推開,側身走出來到夜焱面前,一轉身,卻發現夜焱身後還站着一個面的女子。她一時間愣住不說話,看了看夜焱又轉頭自上而下将那女子打量了一番,随即點了點頭,像是認可了什麽似的,拍了拍夜焱的肩膀,然後頭也不回地蹑手蹑腳回了房去。
“嗯?”夜焱覺得景陌的行爲有些莫名其妙。
倒是聰明伶俐的司徒靈蘊有些羞赧,想要解除誤會和尴尬,怎奈欲辯人不在。
景陌進了房間後并沒有7≠立馬熄燈,而是找了一個火盆将季報燒毀。這種煙熏的感覺讓景陌鼻子酸酸的,之所以她反應這麽大,也是因爲她是将戶打開,不停用扇子将煙霧扇出的緣故,這麽做就爲了不讓熟睡的景軒醒來……
第二天大清早,景陌精神百倍地起了床,爲弟弟蓋好被子後走出房門去方便,卻在客棧的院子裏發現了夜焱和昨晚那個女子。
景陌本想繞開他倆,卻不料被夜焱攔住。
“景陌?你起得真早啊……明明子夜才熄燈的……”
景陌腹诽一句:對于一千年後的我來說,夜裏十二點可是亢奮的時期呢。
不過既然昨晚已經決定自己要收斂,景陌當然不會那麽嚣張地“洩露機密”,于是揉了揉并不惺忪的睡眼,打了個哈欠,一副沒睡醒、還帶點起床氣的樣子說道:“啊?哦……我被尿憋醒了,我等下回去……哈——哎,還要睡個回籠覺,别打擾我。”
說罷,她便走向茅房。
“景陌。你……是不是有什麽問題要問我?”夜焱的表情有些嚴肅。
“啊啊啊真是的!你能不能等人家方便完了再說!”景陌氣急敗壞,迅速走進茅房,隻聽得茅房裏有人大呼小叫,原來是個男人。不過景陌絲毫不感到害羞,直接将裏面那人趕了出來。
“惡……惡女!!”被趕出來的那人急急忙忙提起褲子,破口大罵一句後灰溜溜地從夜焱和司徒靈蘊兩人身邊離去。
用黑色絲巾着面的司徒靈蘊眨了眨眼,“景陌……是你的徒弟?”
“算是吧……基本上定了,是我目前唯一的女徒弟。”
“怎麽認識的?”
“呃……這個不方便說出來。”
司徒靈蘊心底已有答案。
“夜大俠,這次真的是麻煩您和您的徒弟們了。”她朝着夜焱躬了一身,後者擡手用内息将其扶起。
“我說過了,不用拘禮。俠之大者,爲國爲民。我雖早已與世争,置身事外;但我收徒的目的正是爲了代替我在塵世間懲奸除惡、保護百姓。”
“呵呵。”司徒靈蘊好似想到什麽有趣的畫面,突然笑逐顔開,“你那女徒弟也是?”
“呃……她難道不可以嗎?”夜焱眉頭微蹙。
司徒靈蘊連忙擺手,“不,不是說她不能代替你行俠仗義,而是,她很有自己的想法,或者說個性。也許在幫助你的同時,她也在幫她自己。”
“你從何處看出來的?”
靈蘊微微一笑,“古人有‘靈光一現’的說法,或許在下也是有這樣的頓悟或者靈感罷。”
又過了片刻,景陌終于走了出來。實際上她并沒有用這麽長時間去解決個人問題,多餘的時間是她在思考夜焱和那個女人的關系,那個女人給了景陌以強烈的既視感,但又确實談不上像極,因此才磨蹭了這麽久。
夜焱顯然沒打算放過她,特别是在聽了司徒靈蘊這一番旁敲側擊後。
“景陌,不知道是不是我多管閑事,從昨晚就發現你有些不對勁,氣色不大好,方才如廁也用時頗久,是身體哪兒不舒服嗎?”
若是尋常女子,聽到夜焱這猶如“性·騷·擾”一般的話後,必定想罵他流氓。可景陌不以爲然,反倒是湊近司徒靈蘊,像一條小狗似的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
司徒靈蘊被這一出乎意料的展開給怔住,又因爲是兩個女人,夜焱也不好插手。
誰知景陌得寸進尺,忽然繞到司徒靈蘊的背後,一把握住她的兩個“重點”。
“呃……诶?”司徒靈蘊再怎麽故作冷靜都不可能逃得過此關,畢竟是身體敏感部位的直接接觸。
“那……那個……景妹妹……這……有些不妥……”
“嗯,居然比景陌還有料!”景陌一手托起自己的球,一手捏着靈蘊的球,簡直是視覺爆炸級的犯規!
原本還有些緊張的氣氛瞬間瓦解,夜焱也知道此時是法問出什麽,他不傻,他望見景陌看向自己的眼神裏有着疑問,而她望向司徒靈蘊的眼神中則透着警惕。
“咳咳,好了。景陌,我看你也不困了。把景軒喊起來吧,我們吃過早飯就上路,盡早上船,好與在洞庭等我們的、你的師兄們會和。”
※※
早飯過後,夜焱從客棧租用了兩匹馬,本想讓景陌抱着景軒騎一匹、司徒靈蘊騎一匹,自己牽着走到渡口的,卻沒想到司徒靈蘊自己會騎馬……
于是現在發展成司徒靈蘊載着景陌,夜焱抱着景軒這種狀況。一路上景陌沒有忘記揩油,不過司徒靈蘊都忍住了……
【唉,變作女兒身後,摸這摸那兒的雖然方便許多,但卻沒有了激情,隻是單純地感覺到舒服、柔軟、香噴噴的……有些郁悶。】
景陌心裏頭這麽想,表面上還是表現得十分油氣,不時調侃司徒靈蘊,詢問她和夜焱的事情。
讓景陌沒想到的是,這騎術高明的女子竟然是司徒玉龍的妹妹司徒靈蘊。而在後世,景陌和司徒玉龍可是有相當多的交集。克隆校園裏白桢的通靈便是他,後來又從情報裏得知司徒玉龍戰魂的另一部分被禁锢在東歐……
總而言之,她現在即将見證的,就是流光殘影刃是如何成爲司徒玉龍的佩刀這一件事。在景陌看來,這一史實完是闆上釘釘的事,沒啥好擔心的。
可是很,她就被殘酷的現實打了臉——
據傳,朝廷西北軍司徒玉龍所率之部已被圍困在玉門關外三百八十裏處,玉門關大火,糧草。儲備糧頂多夠吃七天……
而夜焱他們光從杭州城外坐船逆江而上行至洞庭湖,就要至少四天。時間上來看,完趕不及。
一想到自己的兄長就要折戟沉沙,司徒靈蘊連夜睡不着覺,發了高燒,氣色虛弱。
這一變故景陌也料不到,若是超能力和科技她還懂一些,千年前的古代根本沒有這些東西,她自己也沒能完适應景陌的身體,想做些什麽都爲難得緊,隻能和弟弟一起照顧司徒靈蘊。
然而夜焱不愧是被冠以“天魔”之名的武林傳說,他運功于指尖,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天蠍教指脈禁招斷魂指,遠隔千裏,在洞庭湖畔天蠍教後山摩崖上四個大字:
國、難、速、救
這一日,在摩崖前打坐的二徒弟花誠親曆此絕景,在感歎師傅功力超凡入聖的同時,不忘通知大師兄任天擇和三師弟王煜。
“師傅的指示到了,可以下山!目标——解困玉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