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血族之源


隻要伸出雙手觸及他人的肩膀,就可以偷取時間,延長自己的壽命,讓自己變得更加年輕,永葆青春活力。一直以來,睡神姬樁都不覺得這是一種罪惡。追求“永恒”是人類的共性,因爲自身生命周期的短暫而去企及那些不可捉摸的永遠,似乎在任何一個現實的人眼裏,都是瘋子行徑。

姬樁不是瘋子,至少他自己認爲不算。他也并非是以“永恒”爲自己的畢生所求,至少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并非如此。而導緻他一切都改變的,是源自于遙遠彼方的神國,那個無冬之夜。

那個夜晚發生的一切便是導緻他加入斷罪之翼萬神殿的根源。他自己也承認,自那以後,他是個珍惜時間到無可救藥地步的人……盡管,他總是用睡眠代替行動。

※※往事重提※※

這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你能感受到那拂面而來的涼涼的海風,風的流蘇輕柔地在你的皮膚上滑過,帶走了你的煩惱、你的憂愁、你的不快……

你此時此刻正站在偃月型的沙灘上,仿佛被月牙托着,你感覺得到,沙子在腳底摩挲;海浪席卷,海水漫過你的雙腳,那是生活中無數的壓力,但潮水總會退去,它退去了……沙子在你腳下不住地被潮水吞沒,被吞沒帶走的,是那些苦惱、無助,留在你腳心的,是歡愉、是輕松……

我躺在這片沙灘上,夜臨,極光在天空中不斷變換着色彩,與天空中那條永恒的銀河相得益彰;繁星點點,是否能跨越銀河與你相見?數着你對我說的那朵“天上花”,我漸漸進入夢鄉……

雖然每天都是這裏,但我卻不厭倦,因爲每天,你都能帶我找到新奇的東西,每次到來……我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真切地感受到了你的溫暖,雖然隻是虛幻、隻是片刻。你變出一顆珍珠,珍珠挂在椰子樹上,我像孩子般渴望拿到珍珠,你卻又在最後一刻把世界變成了櫻花林,我明白,你是這個世界的造物主,是我心靈領土上的殖民者……

然而,我心甘情願,做你的……

“好了,今天的玩耍就到此爲止了;在裏面呆這麽久,也累了……現在,你發現椰子樹上長滿了椰子,你爬了上去,摘下了一顆……你用一把太刀剖開椰子,椰子鮮嫩多汁,椰肉晶瑩剔透……你享用完後,你發現你此刻充滿了活力。”

一名慵懶地卧在辦公椅上的休閑裝男子,正用他那富有磁性的、細膩而清脆的聲音下達了最後的催眠指令,結束了這次催眠。

躺在白色睡椅上的長發少女緩緩睜開雙眼,十分舒服地伸了個懶腰說道:“每次‘醒來’,都感覺現實很美好呢!要珍惜每一天啊!”

“不,現實很殘酷。”男子毫不留情地批判,“不要以爲這是‘晨間劇’裏的世界。”

少女對男子說的話似是有些不滿意,蹙眉道:“爲什麽你與其他催眠師不一樣!?就算在給自己做推銷也好啊,不用給‘醒來的人’這麽快灌輸無解的現實……還有,居然敢黑帶給大家那麽多希望和信心的‘晨間劇’,你不怕被查水表嗎?”

男子拿起電動剃須刀開始刮胡子,然而以少女的視角來看,他的臉上一片光潔。

“你現在還不懂。”

少女聽到這句,立馬給他個衛生眼,随後嘟着嘴,撒嬌似的道:“姬樁大哥,你就不能時間放長一點嗎,好歹,小女子也是你的老顧客了啊……還有啊,别每次我一醒來,你就是這個坐沒坐相的樣子,還擺出一副‘你欠我幾千萬日元’似的表情和那種眼神啊!”

姬樁撓了撓頭無奈道:“凜,我記得我上個月才說過,催眠不是看時間長短,而是看效果,況且,都放松這麽多次了,你還能有什麽壓力呢?拜托!你可是東京大學的高材生,以後出來怎麽說都不會比我慘的啊……”

凜咧着嘴,作“張牙舞爪”勢,佯嗔:“不要拿‘東大’高材生來壓我!噢!我又感覺頭暈了……”

“沒事!”姬樁跳出“椅窩”。

凜雙手捂額,姬樁急忙走上前問切;凜别過頭去,嘴角像挂着個月牙,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數十分鍾後,他倆來到了街心公園。

“都快兩個月了,我到現在還很奇怪,當初做催眠敏感度測試的時候,你相當不合格,而從你嘴裏蹦出來的話,一聽就知道是個純粹的唯物主義者,想象力也不夠豐富,eq更是差得可以,但現在你怎麽這麽‘敏感’呢?簡單的初期催眠就讓你達到一般人深度催眠的狀态了……呵呵,那我要是對你深度催眠,你豈不……”姬樁坐在公園長椅的一頭,倚着扶手,微笑地問着另一頭的女子。

凜瞪大了雙眼,一個“好奇寶寶”誕生了:“哇!居然還有更進一步的催眠,你竟然到現在才說!”

她不知是生氣還是撒嬌,現在正‘氣急敗壞’的她活像一隻被人吵醒的懶貓,撅着嘴表示抗議;但不一會兒,她眼裏仿佛又閃爍起小星星:“我也想知道,我‘豈不會’怎麽樣。怎麽樣?要不試一下!不過……你别收費太貴了哦。”

她不禁想到眼前這男人活活是個‘鮮花狂’,沒事的時候整天玩弄奇花異草,每天都會抽時間去花市……他的消費水平和服務費,可是明碼标價——“此物隻應天上有”。

不過,他的确是東京最好的催眠師之一,據說是從香港過來的大師,然而一開始是在北海道做生意……

既然說到了眼前這個男人,那麽故事還得從兩個月前說起。

※※兩月前※※

“山茶花……山茶花私人心理咨詢專家兼催眠師……”

呃……怎麽有種‘怪蜀黍’的感覺!?

想到前幾天看到的那部《沉默的羔羊》,我不寒而栗。

取這種名字,既不吸引顧客,也沒有給人一種很安全的感覺,該不會是變态!?但是,既然是醫生推薦的,那麽……我就去試試,時間,不等人的……

叮咚!

叮咚叮咚!

許久,才聽到有扭鑰匙的聲音……天!他做生意還玩“閉門造車”!光天化日之下,他不是在裏面……不行!我要準備好防狼噴霧。

吱呀一聲門開了。

我萬萬沒想到,他與在我腦子裏刻畫出的形象,竟然、竟然如此的——不一緻!

和大叔差太遠了!

嗯,他看起來算是個帥哥,但是,我說不出他帥在哪,應該說,單看一處,那麽每一處都很普通,丢到人群看不出的那種。然而一旦“從整體上把握”,那麽他就給人一種特别的魅力。

好,我承認我是被他鎮住了。

但我是誰!?

我是東京大學原子能系應屆生,該系唯一的女生!大美女北川凜是也!

哼,就算你有副好面相,但是這年頭帥哥品行也不咋地,我還是備着先。

我不清楚我當時楞了多久,直到他不耐煩地問:“你是誰?如果來做心理咨詢,拿着這種東西幹嘛?”他指了指我手心攥着的噴霧。

我尴尬地咳了幾嗓子,竭盡所能地掩飾道:“我喜歡聞胡椒粉的味道……”

好……我承認我真的沒有什麽語言天賦,如果是給我一堆鈾和氚,那我倒是可以讓這裏所有人閉嘴;嘿嘿,那時候我就是唯一一個能說話的了!

我真是個天才!

他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不在意,他請我進去,我也不知怎麽了,手腳不聽使喚地跟着他進了裏屋,記得當時感覺自己像是跟随主人回家的小狗……

哦!上帝啊!我在想什麽哩!

呸呸!我現在根本不信神……準确地說,是從小就不信。

他讓我坐下來,我仔細地觀察着房子的布置。然後,第一感覺是——蘭。對!就是蘭色,牆壁、躺椅、窗簾……都是很純的蘭,有種徜徉在奇妙大海的感覺。

第二個印象,就是花。不是他的裝潢花哨,而是切實來說,房子裏的四角,都有許多的鮮花,很多我都叫不出名字。

最吸引我的,是靠近躺椅的那盆假“山茶”。

嗯,這個季節是沒有山茶花開了。

他果真是個愛山茶花的人,屋子裏一定要有的東西嗎,對他,一定很重要……

和他名字很配呢!

“姬樁先生,能否告知我,你是不是因爲你的名字是山茶花的别稱而愛它的呢?”

我很無腦地問了句。

他比我想得還蠢!

“不是哦……”

他還撓了撓頭。

好,我再次承認,那一刻,我覺得我來這裏是個錯誤,這個白癡應當很不擅長心理研究,冒名頂替!

可命運總是在轉角處,給你開個玩笑。

我又一次被命運戲耍了……

“你不用刻意配合我,也不用很‘努力地’去放松,閉上眼睛,跟着我的話來就行……”他給我做了個催眠敏感度測試,“集中注意力于你的左臂,将全身的氣機都鎖定在你的左臂上……”

呵呵,他說出了“氣機”這個詞,我會心的笑了。因爲,這是武者才用的,而……

“不用管它,任憑它慢慢地、自主的升起、升起……”

咦!?

我不得不認同,他的聲音富有磁性,但是——不可能有魔力讓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胳膊……

雖然沒有睜眼,但我确實感到自己的左臂在不受控制的自然擡高,掄了一圈半才停下。

這簡直神奇!

他似乎也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進行第二階段測試……”他微笑着對我說,盡管我還是閉目,但能感覺到,他此刻嘴角一定挂着如釋負重的微笑。

第二階段在測試我的想象力。雖然“胸大無腦”不适合我這種天才,但我不得不敗在“想象力”這一關上。我真的缺乏天馬行空的幻想。

我真的那麽現實嗎?

我隻是覺得,奇迹,現實裏是不會存在的,因爲,正是由于不會發生,所以才叫奇迹……

“隻好期待最後的奇迹了!但願現實不要太殘酷。”

唉!?

我驚訝地睜開了眼睛。

四目對視。

我不禁臉紅,因爲……因爲他的目光太過犀利,仿佛燃出智慧的火花,更似那宇宙中超新星的爆炸!

“唉,超新星爆炸的話,以一般直徑計算……那麽釋放出的能量以……這樣的話氚會得到最有效的利用……”我不禁念叨出聲音來。

啪!

好似打死了一隻蒼蠅——趴在臉上的那隻……

我一擡眼,看見的,是張“讨債”的臉。

“别欺負我這個文藝男青年……”他“鐵青”着臉。

我吐了吐舌頭,這是我常做的,以前犯低級錯誤時,經常用這個動作讨好老師。現在,我也想讨好“主人”,于是“搖了搖尾巴”。

“對不起姬樁先生,我一旦想到我所擅長的,我就停不下來……萬分抱歉!”我向他深鞠一躬以示歉意。

他來了個“中國式”禮讓,側身避了過去。

“想讓我夭壽啊!?”

他讓我睡在那張躺椅上,這種要求讓我不住臆想,手也随之緊了緊。

他沒有越位做什麽,隻是在一旁嘀咕,随後,對我下達了“指令”。

不像是尋常的指令,這次開頭是——“你現在身處宇宙最核心的部位,沒錯,這裏是大爆炸的開辟點,各種維度的交界……”

這次是我擅長的領域,我瞬間進入想象。

從浩瀚的星海到銀河之邊緣,從太陽系中心到絕美的地球……愛琴海島弧,陽光沙灘樹,貝殼果珍珠,女子在遠處。

女子?我好奇地走了過去,想看看出現在我腦海裏的究竟是誰。

她緩緩轉過身,她沒有回頭,因此面目看不真切,僅僅隻是作勢轉身罷了,之後,便跑進森林深處。

我沒有追過去,隐然有種遲滞感,讓我不想追去。

我選擇了躺在沙灘上,等待夜晚,數着那漫天星辰……

他才是個天才!漸漸地,我喜歡上他這種神奇的催眠方式,我開始每周都會來,這幾周,我則天天來……

資金?!

以前隻需要曾經的研究資費就夠了,現在,我每晚還得寫幾份學術報告掙稿費。

這不是奢侈,我自己最清楚……

時間不等人,我要自己把握住——那年華。

※※街心公園※※

聽到凜想要感受最深度的催眠,姬樁注視着她良久……

“怎麽了!?我臉上長花了嗎!”北川凜捂着腮,奇怪地看着姬樁那不正常的反應。

“不行!”姬樁終于開口。

“爲什麽!?”凜覺得應該沒有理由拒絕她。

“你不懂……以後再說。”他冷淡地撂下了這句話,徑自走向人群中。

【總是以後……有些人……未必……有以後啊……】凜望着他的背影,久久未能把這句話說出口。

第二天,凜再次“拜訪”姬樁。

門沒鎖,姬樁坐在屋裏,面前擺着一盆廣玉蘭,此刻正用他的手撫摸着花瓣;而他的雙眼則一直注視着窗外,似是有什麽心事。

凜蹑手蹑腳地走近,來到他的身後……

“呵——”凜靠近他的耳邊,對着他的耳根吹了一口氣。

癢——姬樁激動地渾身打了個顫……

“哈哈哈!”凜捧腹大笑。相對的,姬樁則起身把花擺回了陽台;随後拉上窗簾,打開了吊燈。

“喂,不會……你生氣了嗎?”凜兩手背在身後,調皮地側頭問道,當然,她并不覺得姬樁會生氣。

果不其然,隻見姬樁嘴角微微上揚,他踱至凜面前,如照顧妹妹般,用手摸了摸凜的頭,“唉,真可憐。”

“哎?”凜還沒反應過來。

“學‘死’了,腦子都不靈光了……”姬樁一臉“惋惜”。

“才才……才不是這樣啦!”她“忸怩”着,很“詭異”地用手卷了卷發絲,“人家可是東大的呢……東大氛圍還是很寬松的啦……”她突然又搖頭擺手,“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是是,就是……”她看似想說卻說不出口,急地直跺腳;“啊啊啊啊,反正我不是書·呆·子!呼——”凜仿佛被從溺水狀态下救活了般喘着氣。

凜摸了摸發燙的臉,說道:“其實我也不隻是會物理的說,我也看過很多書,我也迷戀過小說、漫畫之類的……所以,所以請不要再說我是……”

“嗨。好的,沒問題!那麽接下來,是催眠時間,我的show—time了?”姬樁拿出了一個遙控器,随着他的手指不停按動,牆紙的顔色也在發生變化。

“喜歡什麽顔色?”姬樁問道。

凜“驚魂甫定”,支吾了一下,說是紫色。

紫色……

【紫色,這是她那一天穿的衣服,領口的顔色……】

※※

那是一個冬夜,我極力奔馳,爲的是——那站在東京鐵塔上,凝視着遠方喃喃自語的她。雪不停地飄落,街道上的行人愈漸稀少……我終于登上了鐵塔的電梯。随着電梯的上升,我的心,也懸着。

“你站得太高,會看不清——這個世界是浪漫的,而我,可以讓它更精彩!因爲我是夢境的主宰者,我可以在夢裏幫你實現任何願望!”

“這個世界,好不真實……一切,都在欺騙中醞釀。我若身在其中,自然察覺不了,但現在,姬樁,告訴我,爲什麽我在這個高度上俯瞰風景,感覺到的,卻是親近呢?”她失去了辨别真僞的能力,這得歸咎于我。

是我帶她闖入了“神的禁域”,是我的錯……我不該帶她下去,下面的世界太精彩,比現實精彩的多。或許,後來之所以我會被選中進入下界,就是咎由自取。可在當時,我是萬分期望她能回頭。

她伫立在風雪中、“懸崖”邊。我輕輕走到她身後,不敢激起一絲風浪,甚至苛求着自己——不要碰觸雪花。

她像一個瓷瓶,而我的行動,就如鐵錘,我明白,能挽回她的,隻有言語,隻有繼續欺騙……

“這個世界很浪漫,現實真的很美好,美好在我遇上了你,我救了你,現在——我還想再救你一次,相信我,相信我姬樁,我有能力給你帶來一個更美好、開滿鮮花的世界!”我越說越情難自禁,最後甚至吼了出來。這,與我的初衷相違背,但好在——

她回頭了,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笑臉,仿佛在告訴我:一切,都沒關系……

※※

沒關系……姬樁,這就是你的感受嗎……

是錯覺對!盡管,你沒有繼續回憶下去;我依然能猜中。

這次的催眠,你失敗了……

我被你帶到了一個冰雪覆蓋的、毫無生氣的城市。

其實,并非沒有生命存在的痕迹,而是這裏一片灰敗。天地間,隻有那高高的紫色鐵塔、以及灰的建築、白的雪。

我小心翼翼地走在這條可怕的寂靜街道上。并非閑庭信步,而是有一個明确的目标,那唯一的有色地帶——東京鐵塔。

我數着電梯層數,當我登上這裏的那一刻,一切就都不受我控制了。我此刻仿佛是一個龍套,任憑劇情的擺布……按鍵無效。

到了頂樓,寒冷徹骨——這是我的第一感覺。本以爲什麽都不會有,催眠也會盡快結束,盡管這次并沒能好好放松下來。

然而,這裏早就有了一位“遊客“——伫立在風雪中、凝視遠方的女子。

是那個經常出現在姬樁催眠内容裏的女子,我看不清她的臉,但我知道,她對他,一定很重要。

或許女孩子應有的細膩在我身上體現地很少,但是,畢竟我還是個女生……所以我知道,他留意的是誰。

整座鐵塔都是紫色的,然而,那女子領口處的一抹紫色,卻遠勝一切。

這是一段,這個夢境裏用最生動的色彩渲染成的最真實的畫面,用我的話說,就是低次元裏出現了高次元産物,低分辨率的顯示屏上超頻顯示出高畫質的圖片。

對那一刻的印象,他一定記憶猶新,難以忘懷。

他上來了……他們的對話,很多我聽不明白。

“小學”、“山茶花”、“時間”之類的倒是經常被提及。

然後——當那個女子回頭的一瞬間,我仿佛看到了……

什麽都沒看見,其實。

世界又歸于混沌,我再次回到半夢半醒之間。

可能這次是失敗的,但是,手法還是高明啊,我居然陷入了他的回憶空間裏,這……算是偷窺嗎?

細細思量一番後,我還是決定把我偷窺的事情告訴他。

※※

“感覺如何?”破天荒似的,姬樁竟然端正地坐在辦公椅上。

凜對他這次“良好的表現”在震驚的同時表示嘉許,以期他繼續保持。

“姬樁……”凜欲語又止。

姬樁疑惑地看着她。

“沒什麽!呃,我走了,今天我沒帶現金,等下出去打到你卡裏。再見!”凜背起包“落荒而逃”。

【真是失态啊!我居然什麽都沒說……】

某巴士裏,凜緊緊地攥着把手,深深地自責。

【明天一定要說出來。嗯!】

姬樁在凜走後又把那盆廣玉蘭擺在桌子上,玩賞着它的花瓣。然而,卻仿佛進行了很長時間的體力勞動,姬樁最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這一天,在那高貴的紫色天空下,兩個人的過往,緊密地纏繞在一起,深深的羁絆已經再度聯結……

可,爲何是“再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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