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姨這話說到點子上了,甯曉凡心裏一動,接口說道:“如果假設是野人的話,很有可能是同一個野人。這一路上過來,我一直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窺視,後來我在溪邊發現棕色影子和足印,我當時就懷疑是第一晚在露營地遇到的那個黑影。”
“沒錯,我也有那種感覺?”香姨瞧了甯曉凡一眼,道:“我曾跟小凡說過,咱們一路走過來,我總覺得被什麽東西盯上了。對了,還記得咱們被猴群襲擊的時候,當時我看到一隻撕成兩半的猴子屍身從樹上落下來,我心裏就很懷疑,就是那晚的怪物跟上來了!”
秦玉蘭聽到這裏,心裏瘆的慌,忍不住插口說道:“沒那麽懸吧,野人還記恨?一路跟蹤你們?它想做什麽?報複麽?”
甯曉凡苦笑道:“做什麽就不知道了,如果是野人,野人應該有點智慧,我傷了它,弄不好,它就是沖着我來的。”
“聽你這麽說,那你不是危險了?”秦玉蘭眼露擔憂道。
“危險我倒是不怕,說實話,我還想親手捉住它呢,看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野人。再說了,通往雲霧台的峭壁也不是那麽容易攀爬的,我想,那野人再有智慧,沒有輔助工具,也不可能攀爬上那面峭壁吧……”
甯曉凡嘴上無所謂,心裏卻有些不大确定,萬一那隻野人能夠從峭壁翻過來呢?他并沒忘記,在山梁駐地紮營的時候,那隻疑似野人的東西不就是從大石後的懸崖攀爬上來的麽……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這時,就見幾名男子走了進來。
進來的男子一共有無人,其中一名還是金發碧眼的外國男子,另外四名男子都是熟面孔,來自韓國的崔教授,來自台北的廖孟彥,以及甯曉凡的總角之交胖子。
“甯,你比我們還來得早啊……”随着一道半生不熟的國語響起,一名身材高大的外國男子快步朝甯曉凡走了過來。
說話的是威廉斯,這個美國佬的性子比較開朗,也很熱心,甯曉凡對他印象不錯,也不拿大,起身跟他打了聲招呼。
崔教授和甯曉凡不大對付,相互之間的招呼不但省了,那崔教授瞥向甯曉凡的目光還透出一絲陰翳。不過,他對香姨和秦玉蘭的态度就殷勤多了,熱情招呼的時候,那雙小眼睛裏盡是炙熱的光芒。
那位來自台北的珠寶專家廖孟彥,甯曉凡和他不熟,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至于胖子,卻裝作跟甯曉凡關系一般,兩人隻是對了下目光,胖子就自個兒找了張沙發坐了下來。
随着威廉斯等人的到來,陸續又有十來名男女進入房間。
後面進來的這些男男女女有華人,也有海外人士,年齡最大的約莫40出頭,年輕點的也就24、5歲。
甯曉凡注意到,其中一名年約27、8歲的男子穿着一身名牌休閑服飾,手腕戴着一隻名表。從那名男子長得濃眉大眼的,相貌頗爲帥氣,從氣質以及派頭來看,應該有點身份,而他本人也表現的比較倨傲。
那名帥氣男進來的時候,目光掃視之間,一眼瞧到秦玉蘭,眼睛頓時一亮,徑直走了過來。
“秦小姐,好久不見……”帥氣男似乎和秦玉蘭很熟悉,一邊打着招呼,一邊主動的伸出手。
“好久不見,楊公子這一趟還順利吧……”秦玉蘭矜持的伸手跟他輕輕握了握。
“還好還好,除了團隊裏有兩人受了點傷,其它的還算順利。”帥氣男笑吟吟的說着,握着秦玉蘭的手卻是遲遲不松。
“嗯,那你們運氣還算不錯。”秦玉蘭說着,纖手輕輕一掙,收了回來。
“對了,聽說藍小姐的團隊死了一個人,連屍體都失蹤了,真是不幸。唉,出門不利,還沒下礦就死人了,等下礦後,你們可真得小心點了。”楊公子一臉惋惜的說道。
“我們會小心的,你們的團隊也要注意呢。”秦玉蘭淡淡一笑,眼眸裏卻抹過一絲隐晦的惱意。
帥氣男注意到秦玉蘭眼眸那一閃即逝的惱意,輕輕一笑,轉目瞧向香姨:“這位就是香姨吧,我記得在中海的一次派對上,見過一次。”
“楊公子的記性不錯,不過,我對你沒什麽印象。”香姨似乎對這位楊公子印象惡劣,話語裏透出一絲不客氣。
楊公子卻是不以爲意,呵呵一笑:“沒關系,香姨既然對我印象不深,那我自我介紹一下,鄙姓楊,楊文華,華星集團副總經理。這次我們華星和新澳雖然是第一次合作,不過,我相信我們這次的合作一定很愉快……”
“是麽,如果你們華星不要那麽斤斤計較的話,我也相信接下來的合作會很愉快……”香姨嘴裏回應,語氣不無譏诮之意。
“哈哈,香姨看來對我們華星的誤會很深,來日方長,來日方長,時間長了,你就知道我們華星是個很好的合作夥伴。”
“嗯,那就拭目以待吧。”香姨淡淡的說完,似乎沒繼續說下去的意思,眼波流轉,瞧向甯曉凡道:“小凡,這裏有點悶,咱們先進會議室吧。”
甯曉凡自然瞧出香姨對這個叫楊文華年輕人沒什麽好感,當下笑着點了點頭,和香姨一起離開了休息室。
楊文華瞧着香姨和甯曉凡并肩離開的背影,表面上笑吟吟的,瞧上去很有風度,但他的目光卻隐晦的落在香姨那肥美的豐臀上,眼神透出一絲炙熱和欲望。
香姨和甯曉凡出休息間,轉而進入隔壁的會議室。
會議室很寬敞,陳設比較簡單,一張橢圓形的會議桌,除了圍着會議桌擺放了約莫三十來張座椅。靠牆兩側的位置,同樣也擺放了一些座椅。
此時,會議室裏已經坐了些人,一眼瞧去,約莫有三十來人。不過,隻有三人挨着橢圓形會議的座位上坐着,餘下的人則在靠牆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香姨和甯曉凡進入會議室的時候,這些早來的人隻是淡淡的瞧了兩人一眼,就把目光移開了。倒是在會議桌旁入座的三人起身和香姨打了聲招呼。
甯曉凡本想到牆邊座位入坐,不過,香姨卻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徑直把他領到會議桌旁坐了下來。所坐的位置還比較靠前,就在首位的第三張椅子上入的坐,而香姨就坐在他的上首。
甯曉凡剛一坐下,就感覺到那三人的目光注視過來,目光中頗有幾分審視之意。
甯曉凡注意到三人的審視目光,心裏微微一動,這會議室的座位不會還有什麽講究吧?
心念間,甯曉凡忍不住低聲向香姨問道:“香姨,我坐這裏是不是不大合适?”
香姨不以爲意道:“怎麽不合适?你要适應你現在的身份。”
“身份?”甯曉凡微微一怔。
香姨瞧他那樣,就知道他沒明白過來,不由抿嘴一笑:“你别忘了,你幹媽可是神農架礦區的負責人之一,所以,你現在的身份可不低哦,完全有資格在主座落坐。”
呃,還有這麽一說,感情自己是沾了幹媽的光。
甯曉凡不由自嘲的一笑。
隻聽香姨又道:“對了,我得提醒你一下,你現在對礦區的一些事情不熟悉,等會兒開會的時候,你要多聽少說,嗯,最好是什麽都不要說,光聽就行了。”
“嗯,我知道了。”甯曉凡本來對這會議内容不大清楚,自然沒什麽意見。
香姨見他沒不愉的表情,欣慰的一笑:“你知道就好,這次的合作方都不是什麽吃素的,你現在代表的是新澳集團的高層,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會落在有心人的眼裏,你現在隻需要表現得低調一點,越神秘越好,這樣,你下礦的時候,能把危險降到最低。”
香姨這番話一說,甯曉凡卻訝異了:“等等,香姨,你說什麽?我代表的是高層?”
“那麽驚訝做什麽?”香姨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麽跟你講吧,你幹媽原本要親自下礦,但有你這個幹兒子代勞了,你幹媽就不用再下去冒險,那麽,你這個名額的含金量就高了,跟你說明白點,你現在代表的是你幹媽的身份!”
“呃,我代表的是幹媽的身份?你意思是說,我幹媽的級别很高麽?”
甯曉凡眼裏露出稍許的疑惑,此時,他隐隐感覺到,自己認下的這個幹媽,身份可能不是自己想象的中級管理層。
“這個……”香姨眼眸閃爍了一下道:“以後你會明白的,現在跟說了對你沒什麽好處。你隻需要記住,不要給你幹媽丢臉就行了。還有就是,雖說你現在代表的是你幹媽的身份,但下礦後,你依然是團隊裏的一名普通成員,并不能指揮他人,或是幹涉領隊的決策。這一點,你一定要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