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甯曉凡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隻覺胳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無巧不巧,她這一拽,剛好拽住自己受傷的那條胳膊。
甯曉凡汗了一個,生怕他用力拽自己,連忙出聲:“輕點兒,香姨,千萬别動……我就傷在胳膊上。”
傷在胳膊上?香姨定睛一瞧,可不是,自己拽着的地方已是褴褛一片,隐隐還有血迹透出……
香姨直瞧得心驚肉跳,本想松手,但聽甯曉凡說千萬别動,還真一動不敢動了,也不敢用力去握。
甯曉凡瞧着香姨緊張的樣兒,心裏微微一暖,感覺到胳膊上的松動,小心的把胳膊抽了回來,吐了口氣道:“好了,香姨,不用那麽緊張,隻是一點小傷。”
甯曉凡胳膊上的袖子已經褴褛一片,香姨眼露疼惜的嗔道:“還小傷,袖子都爛得不成樣子了,剛才對不起啊,是我冒失了,你趕緊把衣服脫下來吧,我這裏有藥,幫你處理一下……”
香姨說着,轉身就要去翻找應急藥箱,但剛一轉身,嬌軀卻頓住了,就如定格了一般。
甯曉凡見香姨說去拿藥,身子轉過去卻不見動靜,心裏奇怪,擡眸瞧了過去。
這一瞧,甯曉凡頓時呆住了。
雪白的毛褥上堆放着花花綠綠的内衣,此時,小妖精手裏正拎着一條黑色的丁字褲,一雙美眸就盯着手中這條透明至極,性感至極的丁字褲,正在那發怔。
我暈!怎麽忘了這一茬?
甯曉凡的面頰刷的一下就紅了個透,香姨同樣是如此,瞧着小妖精手中那性感得不像話的丁字褲,臉蛋上盡是嬌豔的紅暈。
很顯然,香姨先前着緊甯曉凡的傷勢去了,不但忘了帳篷裏還堆着内衣的這一茬,還把小妖精給忽略掉了,帳篷燈一亮,堆在毛褥上的内衣全部暴露在小妖精的眼裏。
糟了!
露餡了!
甯曉凡和香姨兩人心跳怦怦,不由飛快的對了下眼神,卻是面面相觑,眼裏盡是尴尬和慌亂。
帳篷裏,三人誰也沒說話,氣氛說不出的尴尬、說不出的微妙,空氣似乎在這一瞬間凝固。
過了好幾秒,香姨最先忍受不了這尴尬的氣氛,柔唇輕咬,伸手就從小妖精手裏奪過那條性感得不像話的丁字褲。
香姨奪走小内褲,小妖精醒過神來,眼眸眨巴着瞧了眼香姨,又瞧了瞧甯曉凡。
小妖精的目光在兩人面上來回溜達了好幾圈,最後,目光回到香姨面上,忍不住眼露疑惑的問道:“香姨……這……這些内衣是怎麽回事?”
小妖精這一問,香姨面頰上紅暈更甚,卻不得不解釋道:“哦,我先前正在收拾……這不,營地裏突然出事,我還沒來得及收好呢。”
小妖精聽了香姨的解釋,眼裏的疑惑之色更濃,真是這樣嗎?她臉在紅什麽?
她記得很清楚,槍聲響起的時候,自己過來找香姨,大變态就在香姨的帳篷裏,她怎麽會當着大變态面收拾這些羞人的内衣?
妖精越想越感覺不對勁,而這時,香姨已經羞得不行,生怕她再問出什麽令人尴尬的問題,連忙岔開話題:“琳小姐,你去背包裏拿一下應急藥箱,人家小凡受傷了,得趕緊處理一下。”
大變态受傷了?
小妖精朝甯曉凡瞥一眼,目光所及,見他胳膊上的袖子褴褛不堪,還隐有血迹透出,心裏沒來由的一緊。
小妖精腦子裏随之瞬間浮現出大變态擋在自己身前的情景!
她清楚記得不久前發生的一刹那,飛撲而至的黑影,尖利的利爪,當時,自己已經沒了意識,想逃,身子不聽使喚,想叫,喉嚨裏卻發不出聲來。
在自己最危險時候,偏偏就是這個她一直瞧不上眼的大變态,臭流氓,在自己面臨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爲自己擋住了危險!
他爲什麽要救自己?爲什麽是他?
現在,大變态搖身一變,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以後又該如何面對他?
小妖精心裏說不出的矛盾、複雜,她心裏很别扭,還有些轉不過彎來,她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事實。
罷了,這家夥再讨厭,還是治傷要緊……
心念間,小妖精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一聲不吭的伸手拿過背包,翻找起應急藥箱。
香姨見成功轉移了小妖精的注意力,心裏微微一松,趕緊收拾殘局,好在内衣看似堆了一大堆,卻是絲薄輕柔,倒不難收拾,很快,這些花花綠綠的性感内衣就全部塞進塑料袋裏。
香姨把堆在毛褥上的内衣收拾好,無意間,瞥到用浴巾包有内衣的包裹。
香姨臉蛋不由一紅,微微猶豫了一下,伸手把包有内衣包裹拿起,然後放到帳篷門邊上。放好後,香姨轉眸瞥向甯曉凡,略帶羞意的沖着他眨巴了下眼眸,扔了個隐晦的眼神。
甯曉凡觸及到香姨的隐晦眼神,心裏微微一蕩,他自然讀懂了香姨的暗示,包有内衣的包裹就放在門簾邊,不就方便自己回去時拿走麽。
香姨對自己太好了,事情都弄成這樣了,她也沒改變主意的意思,也不知道她回頭怎麽給小妖精解釋?
這時,小妖精把應急藥箱找了出來,随手就遞到香姨面前。
香姨伸手接過藥箱,見甯曉凡似乎有些神思不屬,不由開口催促道:“小凡,你還愣着做什麽?趕緊把衣服脫了啊……”
香姨這一催促,甯曉凡定了定神,把沖鋒衣脫了下來。不過,裏面穿的長袖T恤脫起來卻不方便,特别是左胳膊上爪傷處的血液已經凝固,衣袖和傷處完全粘在了一塊兒,何況,他一隻手脫也很吃力。
香姨見狀,示意小妖精去搭把手。小妖精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挪到甯曉凡身旁,幫他脫衣。
小妖精的動作倒還輕柔,幫着脫了一大半,由于傷處和衣袖粘在了一塊兒,不能貿然脫下,得用酒精濕潤一下,才能分離。
香姨拎着應急藥箱湊到近前,用棉簽蘸着酒精,小心翼翼的在傷患處塗抹起來。
經過酒精稀釋凝固的血液,衣袖和皮肉分離,這時,小妖精動手幫着把左胳膊的衣袖小心除了下來。
衣袖除下,甯曉凡的上半身完全****在香姨面前。
此時,香姨的目光不經意間觸及到甯曉凡****的上半身,發現這個小男人的身型不是一般的好看。
眼前這個小男人肌膚白皙,線條流暢,不屬于肌肉虬結的那種,卻也有微隆的胸肌,以及隐現的腹肌,瞧上去極其的協調,勻稱,說不出的耐看養眼。
香姨不是沒見過上身****的男人,但眼前這個小男人****着上身,卻令她心裏沒來由的産生了一絲羞意。
香姨強忍着心裏的那絲羞意,故作鎮靜伸手把甯曉凡的胳膊擡起那一點,借助燈光細細查看了一下傷處。
胳膊上的傷患處顯現出五道明顯的抓痕,皮肉翻卷,令人心悸。
好在這傷勢看着吓人,抓痕并不深,香姨仔細查看完後,輕輕吐了口香氣:“還好,沒傷到骨頭,連針都不用縫……”
甯曉凡聽了,心裏也是一松,真弄到縫針的地步,這胳膊得養好一陣子,還不能劇烈的運動,免得線口脫落。畢竟,拖着受傷過重的胳膊在荒山野地跋涉,不但不方便,還很危險。
傷勢不重,處理下來并不麻煩,上好藥,打了針狂犬疫苗,又打了針破傷風針,末了,再包紮一下,就算搞定。
這邊香姨幫着甯曉凡處理傷口,一旁的小妖精卻顯得很安靜,而且,她的注意力也沒在甯曉凡的受傷的胳膊上,而是目光迷離的注視着他的右肩。
在甯曉凡的右肩上,有一個清晰的牙印,而這牙印正是小妖精的傑作。
此時,小妖精腦子裏全是當初在酒吧時裏的情景,她那時喝醉了,但喝醉并不意味着什麽都不知道,她清楚的記得,自己曾狠狠的咬過他!
自己爲什麽咬他?還咬得那麽重?他……一定很疼吧?
這牙印怕是消不掉了,唉,都怪自己,要不是自己喝醉了,他也不會被自己咬成這樣……
牙印宛然,當小妖精瞧到這清晰,而又觸目驚心的牙印,她心裏沒來由的升騰起一絲愧疚。
情不自禁間,她輕輕擡起玉手,朝他右肩緩緩伸了過去……
此時,小妖精眼眸裏盡是迷離之色,腦子裏一片混亂,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或許,她隻是想輕輕的觸碰一下,或許,是想去撫摸,減輕他的疼痛,又或許,讓那牙印在自己的撫摸下消失……
就在她那蔥嫩的玉指堪堪就要觸及到那道牙印之時,這時,就聽到香姨開口說道:“好了小凡,你稍微活動一下試試,看有沒有什麽不方便的?”
甯曉凡聽了,依言活動了一下包紮好的胳膊。
他這一動,小妖精不由打了個激靈,頓時醒過神來。
見鬼了,自己到底在做什麽?
小妖精心下暗啐,伸出的芊芊玉手就如觸電一般的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