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車窗再次合上,雷皓天瞧見父親愛的那個男人開着車子進去,他緊随其後,小跑起來。
那個叫做皇甫夜的男人帶着他進入了守衛更加森嚴的大樓,幫着他将心肝引到病房門口的回廊裏。
僅僅隔了五天的時間,前段時間被他養肥的女人仿佛脫了一層皮,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瞧着她那副不愛惜自己的模樣他真想狠狠的罵她一頓,實際的行動卻是将她狠狠的扣在懷裏,什麽也沒說,就那麽緊緊的抱着她,感受着她隻剩下骨頭的身體。
怎麽瘦成這副模樣?![
許久……許久……
她才開口,不是沒有激動,隻是無法表現起來,仿佛任何的事情都無法趕走心頭的那股陰翳。
她很平靜的問他:“你怎麽來了?”
“放心不下你。”他也沒表現出太多的情緒,簡簡單單、樸樸實實的一句話,卻讓心肝整個人都溫暖了起來,對,是一種叫做溫暖的感覺。
他放心不下她,從聽說她家裏出事那一刻開始,滿滿的擔憂就壓滿了心頭。
他能夠猜想得出她失魂,卻沒想到情況遠比他猜想的糟糕,她都瘦得不成樣了,至少在他的眼裏是這樣的,他不稀罕什麽骨幹美,他隻要自己心愛的女人健健康康的。
心肝捂着嘴巴,眼淚奪眶而出,忽然覺得眼前有一種巍巍的泰山,她隻需要閉着眼睛靠着,就能夠驅走一切的悲痛。
“我好像,有點懷念你整天纏着我的日子了。”她說的,是真心話!
那時候,他任由她打罵都會笑嘻嘻的,包容她一切的惡作劇和臭脾氣,她的一切喜怒哀樂,都能痛痛快快的宣洩出來。
可是自從回到西班牙,她就再也不能随便的将自己的心情宣洩出來,因爲她若是哭的話,媽媽會哭的比她更兇;她要是悲痛的話,會讓哥哥察覺出蛛絲馬迹;她更不可能笑,從回到西班牙她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留下來,陪我幾天可以嗎?”她擡頭,凝着他。
他捋了捋她的碎發,垂頭在她額頭親一口,回答是肯定的:“我就是來陪你的,多久都可以,别難過了,你家裏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真的麽?
似錦會醒過來嗎?
盡管知道希望渺茫,但是她願意相信雷皓天的話,他們要在心裏存着希望,她抓着他的手,将頭靠在他的胸前:“那我可以靠一會嗎?我好像有點累。”
她真的有點累,想要一個胸膛,來承載她的脆弱。
他沒有說空話,隻是緊緊的抱着她,給予她溫暖和寬厚的胸膛,然後,輕輕的拍着她的背。
無聲的安慰,卻比任何語言都更實在和強大,能夠溫暖她的心,讓她悲痛的心,一寸一寸的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