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收起手機,輕手輕腳的踱步進病房。
“哥,你别亂動,别亂動,小心碰到傷口。”她剛踏進房間,就看見嚴摯掙紮着要起來,兩個小護士在他駭人的眼神下完全不敢上前阻止,心肝小跑兩步,在他掙紮起來起身之前将他按倒回床丨上。
“似錦呢?”嚴摯就如一顆弱不禁風的雜草,被心肝按回床丨上,連一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自五天前從手術室裏出來之後,他清醒不過兩個小時,似錦兩個字在他嘴裏卻整整超過一千遍。[
“哥哥,你先躺好,你聽我說嘛。”
嚴摯安靜下來,眼眸不善的盯着心肝,眼神冒着火氣。
“告訴我似錦在哪,别再給我打馬虎眼!”他已經被她敷衍了很多次。
“似錦在隔壁房間,她還沒清醒。你先把自己養好嘛,她沒有你醒得快。”心肝不确定自己能掩飾掉多少,在哥哥的面前她發現自己真要做“表情帝”太難,在高智商的人面前撒謊,她的演技着實不知道夠不夠。
甚至,她稍微流露出一點非演技可能就被露出蛛絲馬迹,爸爸說暫時不要讓哥哥知道似錦的情況,示意她寸步不離的呆在病房裏,深怕有人演技不夠三下五除二就被哥哥給挖了内幕。
“她沒醒?”嚴摯的眼神堪稱犀利。
“沒醒,一直昏迷。”心肝繼續發揮自己實力派的演技,“哥哥是男人醒得快,似錦女孩子哪裏能和你比,起碼也要多睡上好幾天,你說是吧?”
“我去看看,她要是真沒醒我再回來。”嚴摯心裏七上八下的,他腦海中的記憶還停留在沖出龍卷風的那一刻,似錦到底如何他心裏完全沒有底,他就是想确保她平安,僅此而已。
“那我扶你過去,你就看一眼,看一眼之後乖乖回來躺着?”心肝心裏微喘息,嚴摯點點頭,配合态度極好,再三保證他隻看一眼。
心肝自然知道不讓哥哥看一眼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讓小護士拿着吊水的藥瓶高舉着手,心肝攙扶着哥哥來到似錦,輕輕推開似錦的房間。
看見似錦的那一眼,嚴摯的嗓音明顯哽咽,呼喚的聲音都啞了好幾分,“似錦。”
在心肝的攙扶下,他的手,停留在似錦的臉上,她看上去睡得很安詳,平安就好,平安他就心安了。
視線落在她手指那一圈紅色之上,那是以血畫的戒指,他們以爲自己死定了,所以就算死也要結爲夫婦。
他們在龍卷風裏對着天地發誓結爲夫婦,沒有戒指就以血爲戒,此刻想起那時的重重心尖處升起難以自控的酸澀。
龍卷風裏相許的畫面猶在眼前,一切都那麽熟悉的發生過,他輕輕的擡起她的手,兩人無名指上那“血戒”似乎綻放着異常溫馨的光芒。
“哥哥,這是?”
嚴摯随即微微勾笑:“血戒,不要給她洗掉,這是我們的結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