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一片祥和。
酒過三巡的時候,爺爺忽然開口:“皓天,我和你霍伯伯商量好了,婚禮就定在下個月好不好?”
雷皓天處之泰然的剝着自己面前盤子裏的鮮蝦,心裏不止一次嗤笑,一個星期前他說要退了這門婚事,爺爺和霍家卻全然不單一回事,真不把他雷皓天放在眼裏的吧。
“什麽婚禮?”他筷子夾着蝦仁,忽然想到這是心肝的最愛,腦子裏逐漸就勾勒起她的面容來。[
整整四個月,他隻見過心肝一次,是在七夕情人節過後的幾天。
七夕那天晚上,他忽然接到一個電話,不是心肝打的,那女人自稱心肝的姐姐(似錦),說她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心肝輸了,必須有個人對她說一句七夕情話,不然心肝就會受到懲罰,他說了一句,“心肝,等我半年,我會娶你”,心肝在電話裏對他大罵說,“雷皓天,你去死!”
結果第二天就傳來消息,就在那通電話過後不久,她遭遇了山洪,被困在某個山莊裏,整個山莊都被淹了,生死未蔔。
那一刻的害怕是無法言語的,他連夜趕到A市,沒有找到人,後來才打聽到她已經被救了,和她的親哥哥在一起。随後他在A市呆了幾天,和心肝見了一次,卻很短促。
如今,真的想她想得緊。他想,是時候将她鎖在身邊了。
“雷皓天你裝什麽蒜?想要悔婚當初下聘禮的時候怎麽不說?現在人人都知道我妹妹是你雷皓天的未婚妻,這個時候你退婚,你讓我霍家的臉以後往哪裏放?”霍家長子霍義“嘭”地用力一掌拍着桌上。
“霍義,給我坐下來!”霍家家長嚴厲呵斥,霍義不甘心的啜一口,憤憤的坐下來。
雷皓天的爺爺臉色也挂不住的跺了跺拐杖,“混賬!婚姻大事哪裏由得你這般胡來,小兩口吵吵鬧鬧都是正常的事情,哪有一吵鬧就退婚的!我平時是怎麽教導你。”
一桌子的人,你一句我一句。
雷皓天一句話都沒說,隻抿了個口酒,笑了笑,索性悠閑自得的喝着酒、吃着菜、讓這般人自己唱戲去。
有旁的家族長老也出來說話:“是啊,皓天,這事你做得就不妥了。婚姻大事豈可兒戲,有什麽事情不能私底下解開,何必弄到這個地步,一個女孩子的平白何等重要,你這一悔婚,這等不負責任的行爲,将來還怎麽讓我們放心的把生意交給你來搭理。”
又有人符合:“我看不如選定個好日子,辦一場濃重的婚禮,大家都準備着份子錢,大家說好不好?”
“好!”
“這個好!”
“皓天你覺得如何?”
雷皓天好笑,這些人都把事情商量好了再問他的意見。他拿着紙巾擦了擦嘴,漫不經心的搖晃着酒杯,不清不淡的說:“各位長輩同輩這麽關心皓天的婚事,皓天也想盡早的完婚,但是,霍伯伯,皓天實在爲難,要怎麽娶一個孕婦進雷家呢。”
他說着将頭偏向爺爺:“爺爺,如果您不介意自己的孫媳婦肚子裏帶着别人的種嫁入我雷家,我也不是不能吃那個啞巴虧收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