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不知道自己是懷着怎樣的心情坐上那輛邁巴赫的,她就坐在他的身邊,窗外的流光不斷的倒退,那男人表情一派漠然。
有一刻她真想一拍兩散,她依然做那個性感火辣潇灑自在的嚴心肝。可是,她栽了!
她從車窗的倒影看出自己有多狼狽,那男人的視線一刻都沒有逗留在自己身上,她覺得自己坐在他的身邊簡直如坐針氈。
他又變成了那個自大、目中無人的男人……清清冷冷嚣張狂妄目空一切,他忽然瞥了她一眼,那視線卻仿佛利刀般犀利,她覺得自己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鎮定!心肝自我暗示。
雷皓天藏在袖子裏的拳頭青筋暴跳,心肝一出現,他的理智就完全喪失了。這大半個月想要将她驅趕出腦子的所有努力頃刻間毀之一旦。
心肝曾今說她中了他的毒,殊不知,真正中毒的人該是他。
她就那麽安安靜靜的坐在他的身邊,就仿佛在他努力壓制的感情下狠狠的捅了一刀,然後,又殘忍了撒上了一把鹽,疼得他恨不得割肉剔骨。
雷皓天盯着她唇上的寒毛冷得豎起來,他的眸色暗了暗,聲線緊繃中帶着無法壓抑的心疼:“空調打這麽低做什麽?”
他怒斥司機,眉頭緊鎖的看着她單薄的身體,等心肝對上他的視線,他又狠狠的厲過去,直到将她厲得避開,他的眸中又渲染上一絲半縷的疼惜。
心肝咬着唇瓣,拼命拿手背去擦不斷流逝的淚水,從他說那句空調打得太低開始,她的眼淚就跟斷了線似的,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你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告訴我,行不行?”
她微微揚頭,再次對上他的眼睛,那琥珀色的眸子沉了沉,她隻看到冷意。
“玩弄你,沒看出來?”他掀唇冷笑。
一句話,讓心肝的心,再次凍結。
她努力咽下洶湧而出的淚水,“不,我不信,你休想騙我。”
“那你以爲是什麽?我以爲你是個通透的女人,沒想到我把你看得太高,我這般玩弄你你都渾然不知?你和别人也沒什麽兩樣。”他說着最狠的話,恨不得她下一秒就怒意橫生的棄車而出。
可是那女人怎麽能夠忍耐到這個程度還坐在他的身邊擾亂他的心智?
她蒼白的臉色簡直讓他抓狂,指甲深深嵌入肉裏,才能稍稍緩解心裏的疼惜,他該說的更狠一點,讓她遠遠的離開自己,否則……他真怕自己會和她一起下地獄!
當你某一天忽然發現,你誓要以身相許來報恩的女人,其實她是該以死謝罪向你還債的仇人,你要怎麽掙紮,才能從報恩與讨債中找到權衡?!
爺爺告訴了他一個他從來沒有調查到的事實真相,這個女人當年還是小女孩的時候,救了他的同時卻害死了他相依爲命的母親,這樣的驟然轉變讓他如何接受?
他不信!他死也不要相信!
他甚至不惜在電話裏和爺爺大吵起來,可是爺爺擺出來的事實,那往日的一幕幕,不容的他不信,那一刻他真的要瘋掉的感覺,這樣的事實讓他憤怒得完全喪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