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麽他父親就能這麽對待我?憑什麽他對我求之不得的母愛不屑一顧?你怎麽不問問他們是不是不可理喻?”
顧少成的話,噼裏啪啦的砸下來,猶如傾城暴雨,可是耳邊的風聲實在太大,她根本就聽不清他在說什麽,隻能看着他的唇瓣一張一合,情緒異常的激動。
而且,她也沒那個心思去認真聽顧少成在講什麽,因爲她心裏怕極了,換做誰被這麽扔到車外都不可能鎮定的去聽别人在講什麽。
恐懼已經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深怕顧少成的手一松,那麽她就真的死翹翹了。
而且他的半個身子也探了出來,隻用一隻腳勾着車座,一隻手抓着車窗邊沿。
嗚嗚,他們這裏不是上演好萊塢大片裏的刺激!
她怕,怕得尿都要流出來了。
“顧少成,你别這樣,我怕,我怕,嗚嗚,我怕死了,我要怕死了……”
“顧少成,我錯了,我不該惹你,我不惹你,我再也不惹你了,求求你我們進去吧,求求你了,我們快點進去,這樣很危險,真的很危險……”
“顧少成,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啊,我以後再也不頂撞你了,我真的不了,你拉我進去,快啊,啊”
“顧少成,嗚嗚,我怕我害怕,會死人的,真的會死人的,嗚嗚……”
顧少成的思緒飛速倒轉,倒轉到那一年,他也是這麽求的别人,求那個繼父,求他的母親,可是沒有人理會他的膽顫和恐懼,沒有人顧及他隻是一個小孩子。
然後,仿佛斷了線的風筝,小小的他随風飄揚,劇烈的倒退。
他清清楚楚的記得,那輛車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然後,不知道撞到什麽,他暈了過去。
那時候他覺得,自己就這麽死掉算了吧,可是老天有眼,從那麽急速飛馳的車裏被人甩出去,他居然都沒有死,雖然不死也脫了一層皮。
他活着,躺野外整整躺了幾天幾夜,他居然是被雨水給滴清醒的。
細菌腐蝕身體、雨水刺激傷口的疼,将他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然後他遇到了花楚:一個漂亮的小乞丐。
一個漂亮的小乞丐每天在街上乞讨,晚上和他分包子吃,整整照顧了他兩個月,他才能下地走路。
可是說這個世界上他有兩個恩人:一個是爲他擋子彈的辰星,一個是将他從生死線拉回來的花楚。
想到往事,他忽然勾起了一抹燦爛到極緻的笑容。
辰星不可置信的睜大着雙眼,看着那個将她整個身體抱着探到車外,居然還挂着嗜血笑容的男人,那一刻她真的什麽都感覺不到,隻感覺到他簡直就是個瘋子,一個徹徹底底的惡魔![
在這麽危險的狀況下,他居然還笑得出來,他不要命,爲什麽要她陪着他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