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孝坊頂上有一棵小樹,它應該是被淹前就長在了牌坊上的。如今牌坊頂部的磚石松動得厲害,尚未危及這棵小樹,但是它已生機不再,立在那裏仿佛在講述從前的故事。
忽然手心又被拼寫出一個字:“Slow。”
辰星的點頭,她就是有點激動,迫不及待想要上竄下跳,可是這樣的深水吃力,她又是初次潛水,這般上下賣力的遊動是吃不消的,辰星自己不懂,顧少成卻是動的。
看着她癡迷的撫摸那些石雕磚瓦,他隻靜靜的在她的旁邊充當騎士,讓她盡情的享受她喜歡的一切,這便是他最想做的。[
随後,辰星安靜了下來。
在顧少成的攬抱中,跟着跟着潛水導遊在深水中,從老城的“上空”掃視過街道,先後找到東門、南門,由東門向内,找到了東大街上已經倒塌的4座牌坊、縣衙前的空地以及被堆放在一起的帶有“遂安縣”、“縣長張寶琛”等字樣的城磚,甚至在城外還找到了完整的帶有墓碑的墳墓。在北門進去的古城的西北部,她發現了保存還算完好的大量建築,有些房子的窗棂完整無缺,徽派建築木門前的木質雕刻依舊完好,仍能看見當年精巧的工藝。
水下世界是寂靜的,時間好像被定格成永恒。
直到出水之後,辰星的腦海裏還裝着那靜靜呆在水底的古城,說不震撼是假的,湖底古城磚瓦猶存,建築完好,它以它獨有的方式,靜靜的守護着一片千島湖,也同樣沉默的,甚至着這個世界。
“累不累,都出汗了。”剛脫下潛水服,顧少成來不及擦拭自己身上的汗,便急急的給她擦。
長時間穿着保溫的潛水服,他早就一身微濕起來,比辰星還禁不得熱,辰星點點頭:“好累,手腳都酸軟得不能動了,不過我很開心,謝謝你,少成。”
“說什麽傻話。”
有個人給他遞來一大桶農夫三拳,他拿着毛巾浸濕遞給辰星,讓她擦擦汗,自己則站在船舷,直接一桶農夫三拳從頭灌下,然後整個人嚣張的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濺得辰星一身是水,他卻惡作劇得逞的哈哈大笑起來。
“你!”辰星剛擦了臉,就把他弄的一身都是水。
頓時也來了勁,跑到船舷處趴着直接撩起湖水就向他潑去,顧少成躲閃不及,卻在下一秒朝她發起猛烈的水擊,兩人在回去的快艇上,嘻嘻鬧鬧,好不悠閑。
最後,終于玩累的辰星躺在了顧少成的懷裏,拿着他修長的手掌玩。
邊玩邊說:“你知道我,以前聽堂姐說這古城我總是羨慕不已。姑姑姑父每次出去旅遊都隻帶她一個人,讓我留在家裏看家,很多時候,我就趴在窗台上幻想,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麽樣的,我這是不是井底之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