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立點頭,曆史上的滇緬公路雖然修成,但作用更大的滇緬鐵路卻在最後的種種變故中難産。這次西北下死力氣修建滇緬鐵路的目的可不僅僅隻在于抗戰,在抗戰勝利後就直接扔到一邊。也許在抗戰勝利後,滇緬公路的作用會逐步降低,但鐵路卻能成爲民國影響力直接輻射到東南亞一帶的有力輸出線路。民國當初耗用了幾十萬的人力,在抗戰政府征調了大量青壯勞力的情況下,修築這條公路的是幾十萬老弱婦孺,在機械化幾乎是一片空白的情況下,遇山開山,遇水架橋。這條道路上并不僅僅沾染了她們的汗水,同樣還有鮮血。而超過三十萬人力修建的滇緬鐵路最後卻是白忙了一場,這一世,姜立決不允許同樣的情況再次出現。利用與日軍對戰的幾年時間,西北的軍工體系成長起來之後,抗戰勝利之後的民國也絕不是弱得可以任人欺淩。
“好,這件事我盡快讓專人負責起來,争取不耽誤司令的大事,這老毛子,以爲咱們隻有他們一個渠道可以從外界拿到資源,要是這條路修起來了,也不用吊死在他們一根樹上了。”提到老毛子的拖沓,邵力子也有些不高興地說道。那麽多物資都堆在海參威,畢竟西北是花了錢的,但卻如同廢銅爛鐵的堆在海參威,無法對西北的抗戰大業有任何實質性的幫助,反而錢花了大把,邵力子自然心裏不高興。
“好了,海參威的那批物資我已經托人去想辦法了,到時候問題會解決部分。不過你說得倒是沒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眼下咱們靠老毛子資助的地方還不少,暫時受點窩囊氣也不是什麽大事。歸根到底,還是咱們現在生産的機械數量太少了。”
姜立擺了擺手,在斯大林那位紅色暴君的的統治之下。一旦确立了政策,行動會非常高效,但有些不是太提得上台面的東西,便拖沓得讓人難以想象。不過工業母機,精密儀器這玩意不是說想提高生産就能提高起來的。高級工程師的培養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現在西北的各家工廠裏面,一個大師傅要帶十幾個徒弟,一個普通的技工也要帶幾個生手,所有的人幾乎都是在滿負荷運轉,若非是在這種國戰期間,所有人都爆發出高度的責任感,在平時,這根本是一件難以想象的事。
“司令,南京那邊要求派飛機過去的事如何處理?”于學忠說道。張家兩代人對于東北軍的影響力确實不小,這次應該是南京那方面有意放出來的消息,東北軍的一些将領也收到了消息,爲此,于學忠專程從西安趕到蘭州,畢竟讓南京那邊松口的機會着實難得。
“飛機的數量連北方戰線的數量都不充足,南京那邊倒是獅子大開口,一下子就要一百幾十架飛機,要是從西北拉走一百幾十架飛機,咱們的戰線如何維持?”作爲西北空軍參謀部的副參謀長陳鴻陸首先反對地道。以此時西北飛機的産量。按照現在戰争的消耗速度,滿足自身的需要仍舊猶有不足,畢竟沒有誰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嫌自己的戰機多。更何況南京一下子就要拉走西北十二個飛行中隊。幾乎一下子就想要走西北空軍三分之一的力量,陳鴻陸說什麽也是不會同意的。
“姜司令。我也知道這樣的要求有些強人所難,而且西北與南京的談判中間也不是一兩天就能達成,不過難得南京提出了要求,現在救出漢卿的事情已經有了轉機,也由不得我們不心急。”于鳳至歉意地向姜立道。
“直接從西北空軍裏面拉走十二個航空中隊,可能會導緻北面戰局的失控。這點我也是沒辦法同意的,這次爲了讓南京在少帥的問題上讓步,西北暗中許給劉湘的條件幾乎是一個集團軍的裝備。但最爲重要的是這些裝備還動搖不到西北軍的根本,所以在這點上,南京規定的期限,我暫時也無法同意。”姜立搖頭道。
“那司令對于南京的要求又是如何看待的?”于學忠問道。
“南京現在無非是漫天要價,條件跟他們慢點磨就是了,時間往後拖,扣押少帥對于南京毫無益處。于軍長,人情歸人情,但不能動搖到西北的根本,既然司令答應了會盡力營救少帥,自然不會食言的。”馮占海知道姜立不方便直接拒絕,于是便出聲說道。
“其實一架飛機也就幾萬塊錢,大不了貴的大幾萬,十多萬,一百幾十架,也不會超過一千多萬,若是南京願意折現,這筆錢西北緊一緊,也能拿得出來,但現在不是錢的問題,戰場上将士的命用錢是買不回來的。這件事我看夫人還有于軍長也不要操之過急,飛機的事我再想些辦法,看看從蘇聯那邊再增加一些訂單,現在就要十幾個航空中隊肯定是沒有的,但南京既然存心想談判,肯定不至于提些西北無法滿足的條件,隻要時間緩一緩,給我大半年到一年的時間,西北生産一些,再加上從國外買一些,也能把這十二個航空中隊給湊起來。”姜立想了一下道。
“不過事情如何發展,姜司令爲漢卿所做之努力,鳳至感激涕零,隻可惜無以爲報,讓鳳至甚爲惶惑。”
聽到姜立的回複之後,于鳳至起身向姜立彎腰行禮,于學忠緊接着了起身。
“夫人,于軍長勿需如此,我還算是個守信之人,之前說過要盡力救少帥自然不是說說而已。少帥不顧個人安危也要讓蔣委員長一緻抗戰,不管以前的事如何,現在的行徑就足以讓人心生敬意。過而能改,将其軟禁對其是不公平的,這裏我跟你們保證,南京也隻能關住少帥一時,絕關不了一世。”
姜立擺手道,“東北軍這邊萬事以抗戰爲重,這也是少帥希望的,就目前來講,雖然出了檀自新這粒老鼠屎。但吳軍長在平津一線打得很好,作戰意志十分堅決,不過我現在擔心的是因爲派系之間,導緻軍令不暢通,影響了戰局。我直接跟東北軍說,可能不太好使,于軍長作爲東北軍裏面的頂梁柱之一,跟其他幾個軍長關系也不錯,你們多交流一下,若是挾兵自重。西北不會姑息,少帥與夫人也不會願意看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