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複榘這也是怕他的魯軍北上之後,咱們的部隊會趁虛而入控制了山東。之前閻錫山在山西還不是說一不二,自從衛立煌,湯恩伯去了山西之後,他這個山西王還不老不自在。”最近一兩年一直坐鎮川中的江文浩親自到廣元機場接機道。
“亡國滅種近在眼前,還想着愛惜羽毛的那一套,他以爲魯軍不出,我就動不了他了嗎?”姜立冷然一笑,心裏對韓複榘差不多已經是判了死刑,若不是距離山東太遠,姜立不介意再給他來一次空降濟南直接将韓複榘給控制住。
“司令的意思是?”江文浩有些拎不太清,西北在北方此時雖然已經是首屈一指,不過山東現在是山高皇帝遠,江文浩可不認爲此時姜立會冒着逼反韓複榘的危險而有所動作。畢竟韓複榘反水投靠日軍的危害比起按兵不動要大了千萬倍。
“我暫時沒能力請動韓複榘,不過黃河天險未必就能真擋得住日軍,到時候日軍沿津浦路南下,韓複榘在山東還能站得住腳?”姜立眼中閃過一絲狠色,這個本該被蔣委員長給弄死的人,他不介意代勞一下。閻錫山的晉軍不出山西,好歹還有傅作義此時跟日軍在平綏路大打出手,之前也有綏遠抗戰。而且山西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并不容易被全境占領,出擊不太行,但守家十分厲害的閻錫山呆在山西倒也是物盡其用。隻要山西沒有全境淪陷,就像是一塊魚刺卡在南下的華北日軍的咽喉處。随時可以威脅日軍的後方陣地。而山東卻不是一塊好守的地方。
“劉老哥,想見你一面還真是不容易呢。”出了機場姜立看到劉湘笑着打招呼,不過很快,随着孔祥熙的臉從後面轉出來,姜立的表情頓時凝固在臉上,尼妹。這王八蛋一定是故意的。
“姜老弟哪裏話,老弟你是軍務繁忙,南征北戰,東征西讨。每次來四川也隻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我想見你一面也是不容易呢。”劉湘笑着回敬了姜立一句,他能從川中諸多實力派在脫穎而出,眼下已經有了一統全川的趨勢,自然也不是易與之輩。
“見過姜司令。數年不見,姜司令風采依舊,新近又喜得貴子,恭喜姜司令了。”孔祥熙此時也禁不住再次感慨姜立的年輕,此時的姜立也不過是過了而立之年,想當初民國那一批崛起的兵重一方的人物,哪個不是四五十,而此時的姜立如果換了一身衣服,扔到部隊裏面,隻怕比他年長的大頭兵都不知道有多少。
“也好。跟南京的問題遲早得談,擇日子不如撞日子,說吧,既然在這裏擺下龍門陣,到底打的是什麽主意。”最多不外乎是劉湘站到南京那邊去了,不過四川的問題,可不是劉湘說站過去就能站過去的。
“說到底,還得跟姜司令賠一聲罪,現在中央跟日軍在上海血戰連場,連日以來。損失頗大,劉主席這邊響應南京的号召,打算分批派川軍東出抗戰,争取在上海阻止住日軍進攻的步伐。将他們趕下海。”
來到會議室,士兵很快在幾人的桌子前擺起大盤的水果,各自泡了一杯茶,還有幾種美味的點心。不過此時衆人的注意力顯然都不在這些吃食上面,孔祥熙三言兩語便表明了中央在四川問題上的立場。原本經得劉湘的同意之後,四川除了川北的問題上。基本上已經沒有姜立什麽事,不過沒想到此時姜立竟然會選擇再次來川北,而且在廣元落腳之後,就直奔成都而來,絲毫沒擔心劉湘會效仿張揚在成都來一次成都版的西安事變。
也因此孔祥熙擔心劉湘會頂不住姜立的壓力,選擇正面與姜立接觸。畢竟此時西北軍勢大,現在中央軍在上海雖然乍看上去還處于上風,但作爲南京少數高層的孔祥熙自然能明白這種可憐上風下的危機,中央軍拼死想将日軍打下海,但卻在日軍的飛機與艦炮下損失慘重,一個師的部隊投到最激烈的戰場上往往撐不住幾個小時,此時的上海已經完全成了一個血肉融爐。若是因此也便罷了,真正讓南京恐懼的是日軍的援軍源源不斷地抵達上海,在上海機群的數量一日比一日更多。有些遠見的人甚至在此時已經能看出南京已經開始向戰敗的深淵逐漸滑落。而北面姜立整合了整個西北之後,率領着一幫雜牌,在平津雖然戰得辛苦,比起上海也不遑多讓,但姜立的西北軍開抵至北平比起準備更加充足的南京而言,打出的成績卻要好得多。爲了阻止上海局勢的進一步惡化,甚至在上海戰敗之後,及時堵住四處漏洞的防線,調動川軍東出對于南京而言至關重要。
“劉主席你的意思呢?”聽到孔祥熙的話,姜立并沒有直接做回複,而是看向劉湘。
“我已經跟庸之商量過了,同時也征集了川軍主要将領的同意,眼下國難當頭,川軍具有不可推卸之責任,出川抗戰是必然之舉,就算是中央不派庸之過來,我也是打算要派兵的。”劉湘點頭算是直接認同了孔祥熙的話。
“哼,現在華東戰局暫時也隻有上海一地,中央軍尚且有餘力派出衛立煌,湯恩伯十餘萬軍隊北上支援華北戰事。布置在上海一線的軍隊陸陸續續加起來好幾十萬人,多川軍一個不多,少川軍一個不少,哪裏需要川軍的支搖,反觀華北戰事,日軍現在不僅攻打平綏路,整個平津一帶直接處于戰火之中,平津失守,日軍便可長趨直入,占領整個華北不廢吹灰之力。孰輕孰重,川軍分不清楚,難道中央也分不清楚嗎?”姜立不宜直接翻臉,不過存了心思要來唱這個黑臉的江文浩可不客氣,直接一拍桌子便與劉湘,孔祥熙杠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