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自新,他算個屁的東北軍,當初也不過是東北那邊逃過來的遊擊隊。後來沒地方去才投了少帥。”提起檀自新,劉多荃此時也是一肚子的氣,要不是出了檀自新這麽個敗類,他哪裏會受這窩囊氣。“檀自新都是騎兵,若是存了心思避戰,除非出動兩到三個騎兵師才有可能截住他們,不靠我們東北軍,我看他馬占山這次能玩出什麽蘿蔔花來。”
“人家既然放了這種話,總是有幾分底氣的,到時候真要調咱們的騎兵,咱們也不能因爲置氣誤了大事。畢竟還要一起打日本人,若是不跟西北軍合作,你難道指望靠南京打回東北?”于學忠皺眉說道,“不管馬占山如何,西北軍總還算是顧全大局的。咱們的軍晌雖然比陝軍,西北軍的标準都要低,可未曾克扣過半點。”
“我也就說說氣話,到時候真要調到我們的兵,難道我還能說個不字。”劉多荃悶聲說了一句。氣歸氣,但比起被南京挾迫着來陝西剿*共,幾次無情的拒絕東北軍北上抗日的請求。甚至不惜扣押張學良,劉多荃自然是更願意跟西北軍合作的。不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單從跟日軍打仗這事,劉多荃就更願意跟着東北軍走,自從東北軍入關以後,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難過。軍晌指着南京那邊的接濟,從東北帶出來的軍械彈藥也是一天比一天少。而這次自從與西北軍合作之後,單是訓練用的槍彈就拿到了三百萬發。軍晌雖然比起陝軍與西北軍要少,但這也是以前東北軍實在不怎麽争氣,而且好歹沒有像以前的南京那樣出現一拖再拖的情況。領到手的軍晌總是實打實的。再說看到西北軍的裝備之後,劉多荃可是打心裏眼讒。南京的中央軍雖然裝備也還不錯,特别是這兩年經過了加強,裝備了大量的德械。
但以前東北軍的富裕在全國都是排在前位的。對于南京的那些舶來品雖然也眼熱,可西北的這些武器卻是實打實自己生産的。質量比起以前的奉天兵工廠出産的還要好。當初東北軍如何發展成全國最大勢力,劉多荃,于學忠這些人自然是一清二楚,無非是靠着奉天兵工廠。而眼下,西北擁有一家規模更大的兵工廠。更不可思議的是西北的飛機都是自己生産的。這可比當初的東北強了不止一點半點。劉多荃也是後來才知道長城抗戰的時候與西北軍與日軍作戰的飛機相當一部分已經是自己生産的,當初若不是有那些飛機遮蔽天空,哪裏打得出羅文裕大捷?東北軍可是被日本人攆着尾巴吓得夠慘的。
跟日軍幹架沒有足夠的軍械補充可不行,就沖這一點,跟着西北軍北征日軍也更有奔頭,總比南京那邊老是被日軍的飛機炸得一踏糊塗來得強。
“嗡”就在于學忠,劉多荃,甚至包括孫蔚如,彭老總等人都疑惑馬占山有何殺手鉗能夠快速捉拿檀自新的時候。一群運輸機已經掠過蒲城以西的牛頭山腳下相對平坦的上空。西北雖然此時除了西風外沒有能拿得出手的轟炸機,不過這幾年對于轟炸機的研究也并未停止過,參考了列強的幾種運輸機後,也制造出了自己的運輸機。西北的民用飛機也發展得比較快,雖然還沒有擁有輕型轟炸機,但距離制式的轟炸機已經隔得不算遠了。
“好了,平時不知道演習過多少次,這次捉拿檀自新叛逆就靠你們了。這是第一次對付大批正規軍,不過也是開胃小菜,隻有在不斷的演練中積累經驗。才能在日後與日軍的對戰中一舉奏功。”時過境遷,幾年的時間過去,張虎已經從原來的一個士兵不斷地積累軍功變成了現在的上校,臉上的一道傷疤顯得猙獰告訴着衆人。他的軍功并非是走後門得來的,事實上除了極爲有數的三四人,也很少有人知道張虎是姜立以前帶兵的時候後的徒弟。窦玉仁算是另外一個半路出家的弟子。
“是,團座!”機艙内一個個整裝待發的士兵齊聲應喝。
“行動!”艙門大開,外面的冷風呼呼呼地直往裏面灌,張虎大喝一聲。已經率先投向地面。
随着士兵們一個接一個的跳下去,空中像是綻放開了無數朵白色的花朵。
“他娘的,這天上怎麽下這麽大的雪塊了,這不是要砸死人嗎?”一名就着草叢小解的絡腮胡子看到空中飄下的巨大白色花朵,吓了一跳,尼瑪,現在還是七月份,天氣正是火熱的時候,下這麽大的雪塊,難道是天降兇兆嗎?
“大當家,那不是雪,上,上面有人!”旁邊一個尖嘴猴腮看上去像是狗頭軍師的家夥眼睛好使一點,待那些飄飄蕩蕩一大團大團的家夥越落越近後,頓時驚聲叫了起來。
“什麽,軍師,上面會有人,這人能從天上掉下來,你他娘的可不要騙見,見鬼了,真有人。”絡腮胡子剛想罵軍師幾句,此時也看到了上面落下來的人。“他娘的,還穿着軍服,是官兵!不得了了,官兵肯定是要來打我的寨子,通知弟兄們,操家夥,緊守寨門!”
越來越多士兵從天上降落,這些士兵分成數個方向落下,剛好卡死在蒲城通向四處的要道上。
“于先生放心,我們決不趟這趟渾水,那檀自新貪生怕死,扯着軍隊逃跑,不抗日便罷,還禍害地方。我們黑風寨的漢子雖不說頂天立地,但也絕不與此等貨色爲伍。”絡腮胡子帶着全寨上下的人一陣忙碌,準備反擊官兵圍剿的時候,一名自稱是西北來人,但卻是豫西子弟的中年軍官帶着兩名侍叫開了山寨的門。
知道這些士兵背後站的是整個西北軍集團之後,師爺吓了一大跳,不待絡腮胡子這個大當家反應,已經率先一口應承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