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了個巴子,老子剛從東北那個漩渦裏面跳出來,現在又要把老子推到河北去跟日本人幹架,就憑老子師裏面的一千幾百人,跟日本人去打,那不是送死嗎?”檀自新罵了一句,按着腰上的軍刀,在幾個心腹的拱衛下來到附近的一棵大樹下。罵罵咧咧地說道。
“師座說得是,日本人,那麽厲害,又是飛機,又是大炮的,咱們這千把人還不夠日本人幾下打的,宋哲元的大刀隊可不比咱們差,整個29軍幾萬人,當初在長城抗戰跟日本人拼的時候,死了一輪又一輪。咱們在東北的時候,難道義勇軍跟日本人幹架的時候還少嗎,江橋抗戰,要不是咱們見機得快,早沒命了,咱們不當漢奸,但也不能往日本人槍口上送啊。”吳光景在旁邊附和着說道。
“可問題是現在整個東北軍與西北軍都聯手抗日,這次陸續要出川的兩個集團軍就達到十幾萬人,聽說還隻是第一批出川的部隊,後面還有川軍要北上東出,咱們夾雜在這大隊伍裏,哪裏有開溜的機會?”田志明一臉憂愁地說道,一想到要跟日本人打,田志明便渾身直哆嗦,當初東北義勇軍死在日軍手裏的人成千上萬,他們若不是腳底抹油,也絕對活不到現在。
“這西北軍是不一般,但我看跟日本人打也嗆得很,當初跟日本人幹了幾架,雖然也拼掉了不少日本人,但誇大戰功的事咱們也沒少幹,誰知道西北軍是不是也跟咱們一樣,真要是那般厲害,還不是敗了幾次。”吳光景撇了撇嘴道。他們以前打死十幾個僞軍便是殺傷日軍數百上千的往上報,隻要能撈取些上面的補給便是好的,哪裏管得了那麽多。以己度人,西北軍未必不是幹的同樣的活。
“就是。師座,卑職認爲這次北上兇多吉少,畢竟到時候幾十萬大軍,咱們逃都沒地方逃,劉多荃。何柱國這些人可真是********抗日的。到時候要是逃跑的時候被他們堵住了,以姜立的脾氣,咱們十有八九會被送進軍事法庭,到時候可就說什麽都晚了。”田志明道。
“道理誰都知道,可咱們現在也沒什麽好去處,再說師裏面王宇疆,張景奎兩人心是想抗戰的。”檀自新皺着眉頭道。
“去處到是有一個,豫西山嶺縱橫,刀客橫行。咱們騎兵師一千幾百人槍難道還闖不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來,在豫西占山爲王。逍遙一段時間,再不濟去去投了南京,現在少帥都被人扣着,咱們還犯得着鳥姜立那黃口小兒?”吳光景嘿然說道。
“也是個辦法,隻會你們帶些人随我走在後面,把王宇疆跟張景奎幾個人給我請過來。袍澤一場,又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相信他們應該會給我這個面子的。”檀自新也是個極有主見的人,一見兩名心腹将去處都想好了,立即也就下了決定。雖然他不想當漢奸,但也犯不着去跟日本人拼命,占山爲王,在豫西尋個地方當個土皇帝豈不快活。北上抗戰,軍馬勞頓何苦來哉。
軍馬飲了水之後,軍隊繼續一路西行,有心算無心之下,再加上王宇疆,張景奎等人跟檀自新确實是多年的交情。不忍心兵戎相反就此翻了臉,索性也就從了檀自薪,一起拉了人馬直接往蒲城而去。
楊虎城也率軍出了潼關,姜立回了蘭州。東北軍相當一部分東調,不過此時在陝西的仍然以東北軍的數量爲最,楊虎城将陝西政務交給了孫蔚如,爲了平衡陝西的局勢,姜立派參謀部副參謀長馬占山與陝北的幾位在西安一起主持陝西軍政。
“砰!”馬占山寒着臉一拳桌在身前的會議桌上,“當初在東北的時候,檀自新這小子就是個滑頭,每次跟日軍幹架都出工不出力,老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隻可惜不是自己的手下,沒功夫收拾他。現在司令把最精銳的部隊拉以廊坊跟日本人拼得屍山血海,他居然敢當逃兵!”
“我帶人去把檀自薪抓回來。”此時不管是陝北原來的紅軍,還是十七路軍都在下大力氣把最能打的部隊拉了出去。東北軍寸功未建便出了檀自薪這樣臨陣脫逃,改換門庭之事,讓于學忠,劉多荃等人臉上也挂不住。劉多荃首先站起身來道。
“未戰先出逃兵,檀自新擁兵自重,不思報效國家,反而占據豫西蒲城,作威作福,若是對這種情況不嚴懲,後面人人效仿,人心都拆散了,還拿什麽抗日?”從陝北過來的彭老總殺氣騰騰地也贊成平亂。
“豫西地形複雜,大軍行動不便,而且檀自新部皆是騎兵,若是********想逃,恐怕也逮他不住,指望河南的劉峙配合那癡心妄想。人去少了同樣堵檀自新不住。現在平津一帶戰事危急,再動用大軍去圍堵檀自新恐怕會耽誤平津戰事。就不勞煩劉軍長了。”馬占山搖頭道。
“我們不去,難道你們去就能輕易解決?”劉多荃有些負氣地說道。
“自然是有辦法的,給河南的劉峙拍電報,檀自梳新挾兵自重,不聽調遣,不思抗戰,禍害地方。望河南當局派兵與西北軍合力圍剿。剩下的,司令那邊會出動部隊,用最快的速度拿下檀自新。”馬占山冷冷一笑,對于東北軍,姜立沒說什麽,但不代表馬占山對他們有什麽好感,沒在戰場上拿出相應的戰績,什麽都是虛的。
“豈有此理,他馬占山什麽玩意,這般目中無人,把我們東北軍當什麽了,現在逃跑的隻是檀自新那王八蛋一人,又不是我們整個東北軍,樹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難道他們西北軍裏面就沒有一個軟蛋?說得他好像跟咱們東北軍一點幹系都沒有。忘本的東西。”出了會議室後,劉多荃滿腹牢騷,一口氣抱怨了一大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