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華清池,張學良在蔣委員長面前聲淚俱下,想到往日丢掉東北,在長城抗戰中東北軍的軟弱,一直到現在東北軍所遭受的罵名,張學良禁不住泣不成聲。如果能給他一次從頭再來的機會,他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可惜這世界上根本沒有如果,失去的就是已經失去了。現在東北軍也不得不淪落到跟其他地方實力派相同的窘境。
“無知,軍國大事,豈能兒戲。眼下綏遠戰事已定,再無波瀾,唯有共*匪才是我民國第一心腹大患。現在共*匪曆盡艱難才抵達西北,正是一鼓作氣将其徹底殲滅之時,戰機稍縱即逝,豈可坐視良機遁走。此時若不将共*匪一網打盡,徹底平息民國内亂,再同心協力一緻抗日又更待何時?”
蔣委員長怒氣盈然,幾乎是指着張學良的鼻子,在中原大戰時,蔣委員長依靠張學良東北軍的力量擊敗了馮玉祥與閻錫山。那個時候自然親熱的稱之爲賢弟,但此一時,彼一時。東北軍已經日落西山,而且張學良更缺帶着東北軍走出困境的能力與氣魄,此時東北軍的軍費還需要南京來接濟。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蔣委員長自然能在張學良面前怒氣沖沖了,更何況東北軍在長城抗戰中表現差也就算了,竟然跟紅軍交戰都連遭敗績,而且還是慘敗。蔣委員長自然也有憤怒的理由。
“汝尚且年輕氣盛,容易受人蠱惑。對于現在的複雜形勢不清楚也是正常。後面就不要再說這些糊塗話了,回去了好好反省一二,動動腦筋該如何消滅陝北的紅軍是正事。”蔣委員長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再多聽一秒鍾張學良說要北上抗晶的話都是一種煎熬。還是早早打發走了事。
“委座。張學良現在總還算是二十餘萬東北軍的領袖,就算東北軍的戰力不強,但規模放在那裏,方才卑職來的時候還看到張學良看委座的居所,似乎有些不正常。”陳誠從屋外面走了進來。回想着剛才張學良被轟出去後回頭看時眼中閃過的狠色,不禁有些擔心。
“二十餘萬東北軍?不過是些魚腩部隊,在長城抗戰中表現連宋哲元,孫殿英的這些雜牌都遠遠不如。現在連共*匪都打不過,接連慘敗。一個連家業都不敢守的人,你能指望他做出多有出息的事?”蔣委員長有些不屑地道,哪怕剛才罵張學良無知也是留了些東西沒說的,眼下張學良不在跟前,蔣委員長更是沒有顧忌。想想也是,之前的兩廣事變。粵系與桂系聯手至少二十餘萬軍隊反他,他的中央軍主力并沒有完全布置在兩廣一帶,防線空門大漏,如此重在的危機不也被他三下五除二給擺平了,此時攜平定兩廣事變之餘威北上,已經進入山西的五個師的中央軍在内,超過二十個師的南京嫡系部隊被他布置在山西,平漢縣一帶,可以随時調來陝西剿匪。這二十幾個師可不是東北軍這樣表現不足的部隊,而是跟着他南征北戰。打敗晉軍,西北軍,湘軍,桂軍。粵軍的精銳力量。是他得以在南京站穩腳跟的本錢。身後有這樣一支力量坐陣,蔣委員長倒是不擔心張學良會生什麽歹心思,眼下東北軍的糧晌都已經逐漸被他捏在了手裏,不怕東北軍翻起什麽浪來。至于楊虎城的十七路軍,這幾年來已經被他收拾了幾次,劉峙的人馬就壓在潼關以東。而十七路軍裏面也并非全都是楊虎城的人。張學良能讓楊虎城亂來?
事實上一個人如果連續成功的次數多了,多少會産生些驕傲的情緒,此時蔣委員長便是。連續取得的一連串勝利已經讓他産生了些自負的心理,不然以他以前的作爲,雖然不會膽小,但也不至于隻帶着少許衛隊就直接來到楊虎城的地盤,張學良的東北軍與楊虎城的十七路軍雖然不是一個系統,但也并非他蔣某人的嫡系。
“既然委員長心裏有數,那便最好了。”陳誠點頭,然後取出夾在胳膊下的文件袋道,“委座需要看的那些數據都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委座是現在看,還是過段時間再看?”
“就現在吧,你念我聽,剛才才看完南京那邊過來的電報,現在眼睛還酸脹得很。”蔣委員長擺了擺手說道。
“截至目前爲止,計劃共完完成的鐵路1360餘公裏,預計到明年上半年,中部幹線粵漢路,株洲至韶關段四百六十公裏将全線貫通,廣九線亦于七八月份左右投入使用。目前爲止,中央所直接控制的機車有1120餘輛,貨車14580輛,客車2090輛。各鐵路幹線都儲備了可供使用一年以上的鐵路器材和燃料,并修建了防空教育家和地下室。從民國16年到現在十年時間,政府共建成鐵路約3500餘公裏。”
“公路方面,将原來的公路網作了加修與延長之後,現各省聯絡公路已經完成2.1萬餘公裏。同時,中央援建閩,粵,桂,魚,川,潔具,黔,等省修建聯絡公路,共建成6000餘公裏。各省之間的公路聯絡線已經基本形成,計有京閩桂,京黔滇,京川藏,京綏,京魯,冀汴粵,閩湘川,魚晉,浙粵等幹線19條,支線13條,總裏程10900公裏,其中有砂石路面約40187公裏,泥土路面64731公裏。在曆次采買之後,現在在統計的公路營業客車1萬輛,貨車1.3萬輛,并在長沙,南京,漢口,南昌等地設立了汽車機械廠,汽車配件廠和輪胎廠。這些在關鍵時候都可以轉變成運送物資的工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