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倒也是,咱們現在不比以前,能自己産産炮,什麽都可以自己生産,不用像以前一樣四處都要求着洋鬼子了,隻要手裏有家夥,少了德國人,一樣能把日軍幹趴下。”馬占山點頭認同地說道,“雖然卑職也不贊同對陝北的中央紅軍動手,但這跟司令的決策有什麽關聯?”
“西北的崛起已經引起蘇聯一定的忌憚,若是不能通過中央紅軍的關系,恐怕難以消除他們的戒備。蘇聯不會樂意看到眼皮子底下崛起一個跟自己形勢完全不同的政權。一旦跟日軍開戰,咱們從東面的外援徹底斷絕,連一個可靠的盟友都沒有,這個時候除了蘇聯,誰還能搭咱們一把?我不需要蘇聯直接派兵幫我打日本人,隻要他們拖住關東軍主力就可以了。自從民國二十一年占領東北之後,幾年的時間裏已經足夠日軍整合東北的資源,鞍山,本溪礦區的重建工作已經陸續完成,得到這些資源的關東軍也在急速膨脹。擴軍速度甚至要超過了我們。東北的資源對于日本至關重要,若沒有蘇聯從旁牽制,我們要面對的日軍精銳至少要多幾十萬人。從這一方面講,後面我們也要跟蘇聯的關系更進一步。”
“那倒是,老東北的底子還是很厚的,當初咱們東北軍能一直屹立民國不倒,便是因爲東北資源豐富,養得起人,哪像現在的西北。要不是司令經營有道,換一個人15路軍隻怕早就垮掉了。以日本人的本事。得到東西,幾年的時間,足夠拉扯起一支幾十萬的大軍了。”馮占海等人聞言紛紛點頭,雖然這幾年15路軍擴軍的幅度頗大。但一想到要多面對幾十萬的精銳日軍,仍然是件讓人頭皮發麻的事。
“咱們當初能撤到新疆也是有蘇聯人的幫助,不過既然司令有心借助蘇聯人的勢,又爲何屯積重兵于迪化,塔城一帶?”李杜有些不解地道。
“有備無患。後年蘭州到迪化的鐵路就接通了,若是因爲咱們崛起得太快受到蘇聯人的猜忌,有鐵路之後從新疆打過來可是一片坦途。德國的例子很清楚地告訴我們,國與國之間隻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在這個戰争年代尤其如此。蘇聯人在外蒙的問題上一直不清不楚,可未必願意讓咱們順利把外蒙收回來。可别忘了咱們東北軍跟老毛子在中東路打的一仗。蘇聯忌憚日本人,但也未必願意放棄在華的非法利益。”姜立冷笑一聲說道。
“司令說得是,這些老毛子居心叵測,不得不防。”在場的人都是東北軍出身。對于當年中東路的慘敗記憶猶新。
雖然此時在陝北的紅軍跟15路軍比起來還顯得十分的孱弱,但在姜立眼裏一是可以借着陝北建立與蘇聯之間的合作關系。另外姜立也需要陝北紅軍的那種動員體質。雖然白銀法案所獲得的大筆利潤,青黴素,萬艾可,磺**這幾年輸送給西北的利潤同樣高達上億美元,此時一年仍然有超過四千萬美元的暴利。但這些資金的輸入也改變不了西北先天不足的事實,人口衡少,資源算不得有多豐富。一旦與日本的全面戰争爆發,姜立需要陝北紅軍的那種動員體制。蘇聯雖然是貪婪的北極熊,但不可否認其第一與第二個五年計劃所取得的驚人成就。這種動員體制雖然存在種種弊端。但相對盡早的結束抗戰而言,弊端也是可以彌補的。西北,整個中華都需要盡快地結束這場該死的戰争,至少在蘇聯擊敗德國人之前。否則一旦蘇聯調過頭來,民國在外蒙,在遠東以前存在領土争議的地方将存在着先天上的弱勢。蘇聯龐大的鋼鐵洪流是讓任何人望而生畏的力量。
“所以蘇聯不得不防,但眼下跟德國人分道揚镳是遲早的事,蘇聯人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最終姜立用這句話結束了這次會議。
一個國家的話語權是用武力爲依托的,雖然陝北紅軍背後有着蘇聯人的影子。但畢竟是民國的子民,一旦擁有了足夠的力量,也同樣敢對蘇聯說不。能從亂世中崛起的陝北紅軍領袖并不是易與之人。同樣,南京的蔣委員長也并非無能之輩。
在之前的蔣桂戰争中,蔣委員長将桂系這個曾經能影響全國政局的政治勢力一舉打回到地方實力派的原形。一旦桂系與粵系聯手,其勢一成,勢必動搖南京根基,對于蔣委員長耗費心機苦心将勢力滲透到西南一帶的經營也是沉重打擊。蔣委員長自然不能坐等形勢惡化。陳濟棠與李宗仁蓄謀已久,但蔣委員長一直緻力于削弱地方勢力。對于粵桂系又怎會沒有防備。
南京方面早就暗中培養在粵的勢力,粵軍第一軍長餘漢謀暗中與蔣委員長,同時粵軍空軍七十餘架飛機在空軍司令黃光銳的帶領下投奔南京。第二軍在第一軍的威脅下不戰而退,連陳濟棠最親信的陳漢光師也因爲不願意進入廣西這種貧瘠之地被餘漢謀所收編,粵系與桂系的聯合被蔣委員長不動聲色的瓦解,同時策動廣東,湖南等數十萬大軍合圍廣西。隻是威逼利誘的招式對于内部十分團結的新桂系并沒有用,西南各實力派對于南京亦有忌憚,再加上15路軍,東北軍等實力呼籲停止内戰一緻抗日,在這些方方面面的壓力下,面對抱成團的桂軍也并非可一戰而下,因此蔣委員長也不得不放棄一口氣消耗新桂系的想法,與李宗仁和談之後再度匆匆北上,重新提出要剿滅陝北紅軍的決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