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仲英跟馬步芳都是馬家的年輕傑出一代, 這次聯軍進疆, 還聯合了新疆的哈密王, 看來金樹仁這次真的是失道寡助了。”馮占海點頭一笑,“ 到底是收編來的隊伍, 楊耀峰那邊對于咱們将他們調到嘉峪關一年多可是有些怨言呢。”
“楊耀峰還是識大體的, 至于那些過慣了逍遙日子的胡子, 有些怨言正常, 胳膊扭不過大腿, 難道他們還想翻天了。” 姜立不太在意地說了一句,除了楊耀峰, 還有周大富的騎兵旅, 另外還有任建國的暫編5旅, 也不怕楊耀峰手下有什麽反複 。
“嗯,總體來說, 沒短他們吃穿, 他們應該還是看得清楚形勢的, 要是想像陝西的王志遠一樣。 那也得過得了15路軍的天鑼地網才成。 ”
馮占海冷笑一聲道, 他這般說也是有着自己的底氣的, 奉天兵工廠不止已經在西北重建, 規模更甚當初。 軍械能自給自足的同時,還能滿足大量的擴軍。 爲了應對日軍的威脅, 今年又将擴充3個步兵師。 不管是入陝還是入甘的通道都被堵死。
“内部的清查要做, 但也不要帶着有色眼鏡去看人。 否則楊耀峰要是真把自己當雜牌看, 反倒是不好了, 不管如何, 後面入疆騎兵還是有大用的。 咱們得加快入疆的步伐了, 那邊的蘇聯人可不太安份呢。”
姜立擺了擺手, 蘇聯雖然推翻了沙皇,但作爲俄人,那種發自骨子裏對領土的擴張**是不會變的。 此時新疆尋常的日用品幾乎都來自蘇聯, 蘇聯的軍隊也随時能開進新疆, 甚至在獨山子油礦。 以及其他一些礦藏附近, 也能發現蘇聯人的一些身影。 後面全面抗戰爆發, 雙方合作的地方很多, 姜立也不想惡了對方。 但就怕金樹仁或者是新近得勢的盛世才爲了自己在新疆的統治跟蘇聯達成什麽秘密協議就不好了, 曆史上的盛世才就跟蘇聯人達成過類似的秘約。 所以得搶在蘇聯取得合法開礦的權益之前, 把新疆給拿到手裏。 新疆那邊的油礦是他志在必得的。
“另外熱河那邊給宋哲元支應一些彈藥, 再給他一個山炮連過去, 不能讓人白幫了忙。 ” 姜立又交待道。 僅憑莊虎臣一個團還有邵建兵的騎兵團不是日軍将近一個旅團的對手, 僅管給日軍兩千餘人的殺傷, 但自身的傷亡也達到三千四百人以上, 沒有足夠的炮兵, 依城而守傷亡尚且是日軍的将近一倍, 可見此時日軍的戰力并不是虛吹出來的。 更何況對方還有加強的戰車, 重炮, 若不是宋哲元派張自忠37師一部增援随德, 此時承德已經落入日軍的手裏, 而莊虎臣團與邵建兵的騎兵團殘兵絕無可能抵擋得住。 恐怕早已經全滅了。
“恐怕人家宋軍長也指着這點報酬呢,自從王軍長在北平亮出重炮旅之後, 外面可把咱們15路軍當成土财主了。”
馮占海聞言一笑道, 隻有回過頭來看現在的局面, 馮占海才越是佩服當初姜立廢了那麽大勁把奉天兵工廠西遷, 若是沒有前年的艱辛, 15路軍哪裏有現在這般好過, 相對之下, 失去了東北基礎的東北軍現在就已經是舉步維艱, 沒有姜立之前的堅持跟布局。 15路軍最好的局面也不過是成爲跟宋哲遠 29軍差不多的雜牌而已。
“王軍長的主力到哪裏了?”姜立問道。
“王軍長剛過北平, 不過過了北平之後翁照垣旅走得快一些, 隻是東北軍退得太快, 陸續退到了界嶺口。 義院口,喜峰口一帶, 承德現在變成一座孤城, 裏面的守軍再不跳出來就要被日軍包餃子了, 所以王軍長隻命翁照垣率部北上接應莊虎臣團與張自忠37師後撤 , 自己率部增援喜峰口防線。 另外就地征集抓了一部分潰兵補充戰損。 原來的熱河保衛戰變成了現在的長城 抗戰了。 南京派出的幾個師近幾天也會陸續趕到平津一帶, 以目前的形勢來看,穩住長城防線困難應該不大, 不過熱河的一些地沖要害都被日軍占過去, 想再從日軍手裏把熱河奪回來卻是千難萬難了。” 馮占海用指揮棍地在圖上點了幾個關鍵點, 然後不無怅然地說道。
“轉眼間又丢失了一個省, 南京現在是越來越把咱們當作眼中釘了, 張學良現在日子不大好過, 但應該淪不到他來背這個黑鍋, 湯玉麟, 湯老虎, 時過境遷, 現在老慮已經變成老鼠了。”姜立束手看着牆上的地圖冷哼了一聲。
姜立與馮占海在司令部裏輕飄飄的幾句撤退之類的話演化到戰場上實際上是一件異常麻煩而且血腥的事。 用馮占海的話說, 日軍的包圍圈就快合攏, 此時不跳出去就隻能被日軍包圍殲滅。 接到撤退的命令時,承德市内的百姓因爲大戰早就逃離得差不多了。
“張師長, 看來咱們還得打一撥反擊啊, 不然日軍貼得這麽緊, 咱們想跑路都沒機會。” 莊虎臣瘸着一條受傷的腿沙啞着聲音說道。
“可以打一撥反擊,不過咱們現在手上的力量有限, 貴軍的航空兵必須對我軍提供一定的空中支援, 不然所謂的反擊除了浪費原本就不甚充裕的兵力之外, 恐怕達不到什麽效果。”
張自忠看到莊虎臣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敬意, 同樣是出自東北軍, 萬福麟, 湯老虎身上汗毛都沒少一根, 敵人不知道隔了多遠就撒開腳丫子跑路, 而莊虎臣不僅以劣勢的兵力在承德拖住了日軍近一個旅團, 還給日軍以大量殺傷,小半個承德都給打沒了。 受傷不輕的莊虎臣還未下火線,一心想着在撤退之前在日軍身上再狠狠的撕咬一口。 而他這樣的人卻并非個例, 僅管出自同一體系, 但此時已經另起爐竈的15路軍跟根紅苗正的張學良部差别還真是大啊。
“我來聯系高參謀長。”莊虎臣凝重的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