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有什麽辦法， 自從丢了東北之後， 東北軍軍的預算太不如前了， 軍晌都比以前少了兩層， 咱們飛行員的晌雖然沒削， 但少帥對空軍的投入力度已經大爲削減。”
葛世民撇了撇嘴， 當初張學良組建東北空軍， 将空軍分爲 飛虎， 飛鵬，飛豹， 飛鷹， 飛龍五個飛行隊。 後來雖然空軍改組， 但這些飛行員彼此之間都是相熟的。 至少高志航跟陳鴻陸以前跟他們一樣， 都是飛行隊的隊長。 此時東北空軍所裝備的飛機已經有些年頭，而15路軍的戰機大多是新近補給的， 特别是這一批意制ca30的性能已經完全蓋過福克d16。 飛行器是一個飛行員的第二生命， 一架好的飛機對于飛行員來說， 其意義不問可知。
“這也沒辦法， 那也沒辦法， 熱河十幾萬大軍給日本人兩個半師團趕鴨子一樣趕到長城以内， 就15路軍跟孫殿英的41軍還打了幾場像樣的仗， 正規東北軍表現得連義勇軍都不如。 以河北一地還要維持二十幾萬東北軍本就入不敷出， 咱們空軍是燒錢的兵種， 這段時間連油料的供應都不如以前那麽足了。我看咱們的日子隻會越來越難過。 ”聶玉恒滿腹牢騷地說道。
“雖說另謀出路不好， 不過這個時候離少帥而去終究是不太好， 現在少帥養咱們空軍确實有些吃力， 手裏的機種開始過時， 補充新飛機遙遙無期， 聽說南京已經開始跟譚處長在談将咱們劃到南京治下了。 我看去南京還不如去15路軍。 南京那邊隻重視黃埔系， 就是飛行員那也還有個嫡系與雜牌之分。 聽說姜興城那家夥受南京的挑撥投了南京之後， 現在也不過一個飛行中隊的副隊長， 手下的飛機大多還是過時貨。 哪裏比得上現在的高志航跟陳鴻陸？一個是西北航空總參謀長。 一個是副參謀長， 就是楊相林， 張念勺， 哪一個不是中隊長， 帶的飛行隊差一點的飛機都是咱們現役的福克d16 。 比起咱們的座架都要好， 更别說是南京那些老掉牙的飛機。 更何況呆在15路軍跟鬼子交手的機會也多， 不會像現在這麽憋氣， 天天看飛機躺在機場，加個油上天飛行一圈都要跟譚處長磨半天。 ” 聶玉恒絮絮叨叨地說道。
“你這話裏有話啊， 怎麽着， 打算投高志航他們去了？ 要是少帥真跟南京談妥了， 飛機都交給南京， 咱們去15路軍沒飛機開能幹啥？”
葛世民低聲問道， 他心裏也有些琢磨不定。 要說名份， 南京是中央， 俗話說大樹底下好乘涼， 如果少帥将他們這些飛行員跟飛機交給南京打理， 去南京自然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現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東北軍是山河日下了。 不過聶玉恒說得也有道理，南京對于嫡系與非嫡系之間是劃分得很清楚的。 15路軍是從原來的東北軍裏面分出去的， 高志航， 陳鴻陸這些人都是他們的老相識， 交情不淺。 姜立。 黃顯聲， 王鐵漢這些頭頭腦腦都是東北軍嫡系裏面混起來的， 去15路軍自然不會有受排擠的說法。
“憑咱們幾個的本事， 還怕在15路軍裏面撈不到一架飛機？ 我也不瞞你。 我問過陳鴻陸那小子了。 聽說15路軍今年還要裝備一種新式飛機， 比意制的ca30還要好。 這次日軍攻打熱河， 姜司令把西北空軍裏面能打的基本上都派出來了， 不過那邊幾十架教練機還在訓練飛行員， 哪怕把這批飛機打光了， 打完戰之後。 立即又着手補充新式的飛機， 再差也不會差過ca30。”聶玉恒唯恐讓有心人聽了去， 又壓低了幾分聲音道，“怎麽樣， 本來我擔心一個人威望還差一點， 若是再加上你， 咱們拉上幾個人去投了15路軍， 咱們不動少帥的飛機， 也算對得起少帥了。”
“我說你小子怎麽這麽熱心， 願來早就跟陳鴻陸勾搭上了。”葛世民跟陳鴻陸關系也是不錯的， 與高志航也能扯上點表親的關系， 于是笑罵了一聲，然後說道，“這事我再琢磨琢磨。”
“别讓我等太久， 反正我是拉了幾個人， 到時候你不同意， 我就自己去15路軍。”聶玉恒嘿然說道。
嘩嘩地一陣腳步聲響起， 聶玉恒與葛世民驚聲望去， 隻見大隊的地勤正在緊張的忙碌着， 一些相熟的飛行員也在地勤的幫助下登機。
“他們這是要去哪？” 葛世民一驚道， 由于此時雙方并不統屬一個系統，15路軍航空兵的作戰計劃并沒有跟東北軍方面通報。 葛世民對于動方這麽大的動靜自然也就不清楚。
“育同兄， 陳育同， 你們這是要幹什麽去？ ” 聶玉恒上前跑了一陣， 攔住陳鴻陸問道。
“回來你們就知道了。” 陳鴻陸道， 雖然聶玉恒很快就會成爲他們的一份子， 但現在畢竟還不在一個系統裏面， 有些事此時還是不能透露的。
“看你們神經兮兮的樣子， 不說拉倒。” 聶玉恒翻了記白眼。
“ 咱們現在分了家， 有些地方還是要避嫌的， 等以後又成了一家人就可以暢言無忌了。” 陳鴻陸嘿然道。
“誰跟你一家人。”衆飛行員裏面高志航的威望最高， 但爲人嚴肅少語， 陳鴻陸是個老油子， 跟他關系也是最好。聶玉恒有些嫌惡地道，“ 快滾吧， 别不小心被日軍的大鳥擊落了才是。”
“咱們飛行隊裝備的可是最先進的意式戰機，就憑日軍那兩下子？ ”陳鴻陸不屑地笑了一聲，擺手道，“走了！”
“媽了巴子， 你們倒是走得爽快。” 聶玉恒看着一個個老熟人迅速登機， 跟其他出來看的飛行員一般， 一臉的郁悶， 對于日軍攻占東北， 東北軍中主戰的人有相當一部分， 這些飛行員也是。 可都是空軍， 能像陳鴻陸這般想戰便戰無疑是讓聶玉恒這些人十分羨慕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