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逐日寇,恢複中華!”高志航,陳鴻陸等所有人同時應聲大喝,聲音一如既往的齊整,同仇敵忾!
……………
一望無盡的沙地,偶爾點綴着一點青翠的綠色出現在視野中是如此的賞心悅目。不過此時在這片地伏的黃土高原上卻彌漫着一股肅殺的氣氛。
“殺!”
随着大隊人的呼嘯,小村落裏一陣哭叫聲喊起,偶爾響徹着慘叫。狂亂的馬蹄,幾名回女被大笑着的騎兵擄上馬背,在馬前上掙紮。沒多久的功夫,小村落裏隻剩下嚣張放肆的狂笑,還有女人的呻*吟。亂世,不管在哪裏都有這樣醜惡的一幕。
馬步芳提着褲頭從窯洞裏鑽了出來,下巴上的胡子剛才被那反抗的女人的揪掉了小绺。馬步芳一怒之下,揪着女人的頭發按着頭在土坑上狠狠地撞了幾下,直到女人再也沒有氣息,馬步芳才扔下女人的屍體面色陰沉地走了出來。
“有大隊騎兵接近,立即集結!”幾騎布在外面的遊哨策馬狂奔而來。哪怕是最爲松懈的時候,馬步芳也不忘布置崗哨。現在他已經失去了地盤,幾番損失後擁有的隻有手裏不到一千六百騎兵,再折了本以後就永無翻身之地了。馬步芳迅速的搶到自己的座騎上,厲聲大喝,全體集結。
馬步芳沉着一張臉,一路如如喪家之犬的被15路軍的騎兵趕出甘肅。現在已經抵達了新疆地面,現在又來了這大股的騎兵,難道他們已經追到新疆來了?此時的馬步芳有一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感覺,就連馬步青也死在了15路軍追兵的手裏,全師盡喪。馬麟戰死,馬鴻賓僅率數十殘兵敗走潼關,入河南投奔馬鴻逵才有了個安身之所。昔日威震西北的馬家軍此時已經日落西山,在甘肅,甯青這幾個老巢已經沒有了馬家軍的立錐之地。
該死的15路軍。真要把他往死路上逼,他就是舍了這一百幾十斤也要從15路軍身上狠狠的撕扯一塊肉下來。
不是15路軍!大隊的馬群接近,馬步芳終于松了一口氣,看到隊伍中間那一張跟他有幾分相似的臉,還有臉上殘留着的些許狼狽,馬步芳陰陰一笑,看他的樣子,恐怕在15路軍手底下也也吃虧不小。
“馬仲英。别來無恙!”馬步芳策馬上前,高聲向馬仲英打招呼。說起來兩人也是有親戚關系的,這馬仲英是他的堂弟,隻是後來被他趕出了肅州,在外面遊蕩了一段時間。日子一直都不太好過。
“馬步芳,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怎麽樣。淪爲喪家之犬的滋味還不錯吧。”看着馬步芳一路風塵仆仆的樣子,馬仲英心裏一陣快意。馬仲英跟甯馬青馬都不是一個路數,雖然有些血緣上的親戚關系,但家族之間的恩怨卻将這點關系沖淡得幾近于無,就是親叔倒的馬麟與馬步芳尚且鬧得跟仇人一樣。何況他們這樣的堂兄弟。當初甘州與肅州本是他馬仲英打下的地盤。
馬仲英主力盡在肅州的時候,馬步芳趁機派兵襲取了甘州,然後又進逼肅州。雙方一通亂戰,馬仲英吃了點小虧,但還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剛好又碰到新疆哈密王派出的特使堯樂博斯,堯樂博斯本來是想去南京,幫助哈密王取得推翻新疆金樹仁暴政的政治上支持,不過堯樂博斯到了肅州之後,正好碰到了馬仲英,于是提到了馬仲英出兵一起對付金樹仁的建議。馬仲英正被馬步芳打得狼狽,又受其他馬家軍頭領的敵視,于是一拍即合進入新疆。隻是進疆也不太順利,碰到了盛世才這個打将,馬仲英在新疆也沒能如意,于是又退回到肅州一帶打遊擊戰,日子并不怎麽好過。現在15路軍表現出氣吞西北的氣勢,甘肅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所。
馬仲英一路西撤,本來偷襲一下馬步芳,以報以前的一箭之仇,沒想到馬步芳這麽警覺,提前發現了他的隊伍,此時就算打他敢能占到上風,但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不值當,拼光了老本,在15路軍騎兵潮的追擊下還拿什麽去自保?
“是還不錯,跟馬麟那個老家夥比起來好歹揀回了一條命,手裏還有些兵,西北之大,何處去不得?”馬步芳咧嘴一笑,馬于馬仲英的嘲笑絲毫不以爲意,“怎麽,你帶兵索還,不隻是爲了嘲笑我的吧,論起兵力,我現在可不比你差。”
“自然不是,現在大家是拴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要打剛才我就開打了,甘肅咱們是呆不下去了,新疆雖然地貧,但總也有些油水,夠我們兩家分的,金樹仁很排外,咱們不妨聯手先打垮了金樹仁,各自整兵備馬之後,再解決以前的恩怨如何?”馬仲英提議道,相比起以前的恩怨,自然是先解決生存的問題再說。
“也好,一筆寫不出兩個馬字,咱們兄弟齊心,一定能在新疆重新打出一番天地。”馬步芳哈哈一笑,一句兄弟齊心聽得旁邊的部下有種想吐的感覺,尼瑪,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但這一幕在這種亂世政治與求生上卻又不斷地在上演着。
單憑一人之力有限,兩人合力進疆或許會有一絲轉機,無論是迪化的金樹仁,還是哈密王都不是好惹的存在。至于這種貌合神離的合作能維持多久,就隻有天知道了,不過不能否認的是,随着雙馬入疆,新疆這塊廣亵而荒蕪的地面上必然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