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旅座,江文浩回電,一個小時後,兩個營的兵力将先行抵達戰場,四個小時後,再抵達一個團,餘部于三日後全部到齊。”
“一個小時,也算差不多了,吩咐各部,立即渡河,打個仗還拖拖拉拉,真不知奉天抗戰怎麽打出來的。”下完命令,宋希濂又抱怨了一句,這句話完全是因爲派系不同形成的成見。當然,也是因爲戰局緊張心情不大爽的緣故。
宋希濂率軍渡河時,由于爲了不讓日軍提前發現,事前并沒有在河邊大肆收羅船隻。暗中收羅的一些小型漁船還有草草用木闆,旁邊綁着木桶之内的東西強行渡河,這樣做的壞處是渡河比較費事,好處是日軍也無法提前偵知宋希濂的行動,河邊阻截的日軍數量并不多。
哒哒哒…….
日軍的機槍從沿河掃過來,火舌擇人而噬。接二連三的有人慘叫着墜入河水中。殷紅的血迹沒入河水當中。
“打!”渡河的戰士們也沒閑着,僅管此時在河上飄搖不方便反擊,但戰士們也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對日軍反擊着。一挺馬克沁在船上被架了起來。鋒利的火舌掃過去,對面的日軍也是一陣鬼哭狼嚎。
轟!
忽然對面一道火光騰起,然後是幾道更大的爆炸聲。
“怎麽回事?炮兵怎麽就開炮了?”宋希濂皺着眉頭問道,**的火炮都是彌足珍貴的。此時渡河而戰,爲了保證火炮的安全,宋希濂下過令,此時暫時不要開火。畢竟就算是此時的德械88師也隻有一個12門制的75mm克虜伯山炮營。這次由于渡河,沒有大型的船隻,師部并沒有配屬給宋希濂。旅裏沒有直接的技術兵種。哪怕是此時的德械師,火力跟日軍比起來也是相去甚遠的。
比起袁世凱時期的北洋七鎮,一個北洋師54門制的師屬炮兵團,火力可算是倒退了幾大步。袁世凱時期也是近代以來中國陸軍最爲接近日軍的一次。各地兵工廠也在逐漸整頓,可惜民族隐隐的複興之望被随後袁的稱帝所打斷。往後随着民**閥混戰,各地兵工廠除了閻錫山的太原兵工廠,張作霖的奉天兵工廠穩中有進外,其他各地的軍工都在走倒退的路子,此時的南京則大量依靠直接向外買武器裝備。對于兵工廠的整頓與投入大不如民國初年。而随着中原大戰。太原兵工廠大受影響,奉天兵工廠内遷,在列強,尤其是日本大幅度加軍工投入時。民國的軍工發展已經出現了一定的倒退。這也是曆史上的抗戰打得慘不忍睹的原因。
“旅座,我們的炮兵并沒有開火!”很快宋希濂手下的團長派人來報。
“沒有開火,難道對面有援軍?命令各部,加快渡河,對面的援軍恐怕支持不了多久。”隻是從交戰的規模來看。對面用的是偷襲的手段,人數肯定不多。宋希濂沒有多作遲疑,立即下令道,一旦錯過了這個機會,等對面的日軍回過勁來,恐怕渡河的部隊損失更大,不管是爲了那支英勇的小隊。還是爲了自己的部下,都必須加快渡河的進度。
嗵嗵嗵….日軍的榴彈,迫擊炮稀稀疏疏地打下來落在河中,一道木筏還有一隻小船當擊被擊沉,數十名士兵慘叫落進冰冷的河水。渡河的部隊英勇還擊的同時。後背也是冷汗四起,對那支偷襲日軍的小隊好感也強上了幾分,若不是對方拼死打掉日軍一門火炮,并且牽制了部分日軍,此時渡河的部隊恐怕損失更加慘重。
“鬼子的小炮對過來了,大塊頭,快撤,草,把炮扔了,保命要緊,還要個屁的炮。”崔建武催命似的催促着張楚九。剛才這幾發迫擊炮便是他兩個搗鼓出來的。
“怕啥,前面還有咱們的人埋伏着,等着給他們喝一壺,追過來才好,宋旅長那邊的大部隊更方便渡河。”張楚九咧嘴一笑,不過手下卻是絲毫不慢,五六十斤的小鋼炮在他手裏跟玩似的,提起小鋼炮另外手裏的麻袋是迫擊炮彈,背着這些玩意便貓着腰往後撤,撤出了百多米,又到一處灌木叢處歇下來。将炮重新擺好。原來的地方已經吃了幾發炮彈,有一發甚至落在了附近二十多米的地方,崔建武與張楚九等人暗叫僥幸,這炮彈要是再偏一點,恐怕兩人就得去見閻王了。
“該死的支那人,隻會偷襲的混蛋,不敢用武士的方式跟大日本帝**人決戰。我要用刺刀剖開你們的肚子把你們的腸子挑出來。”
小隊長佐賀之清提着手槍帶着部衆用相對散亂的陣型向剛才迫擊炮發射的地方摸索過來。若是在平時,這樣隻知道偷襲的隊伍他也不太放在心上,可此時在支那軍大隊渡河的同時過來偷襲就讓人異常的難受了。惱火歸惱火,佐賀之清也算十分的小心,對方能精準的打掉他們一門火炮,這樣的能力不是一支雜牌隊伍能辦得到的。
佐賀之清已經足夠重視對手了,一個小隊四十多名日軍散開來搜索,但這支隊伍的精銳程度卻出忽佐賀之清的意料之外。
砰!砰!曠野間兩道槍響,兩名在前面搜索的日軍迅速倒地。放眼看去,四處都是微黃的雜草,剛抽出新芽的灌木枝條。可就是在這種環境中卻忽然飛出兩顆子彈。
“在那裏,支那人一定在那處高地,那裏是最佳的射擊地點。”三十年代初的老鬼子确實不是蓋的,相當一部分日軍也是精于射擊,甚至精度比起普通狙擊手也不差的神射手,隻是日軍現在對于狙擊還沒太直觀的認識,除了極個别的怪胎,日軍的射擊再精準,也不可能比配置了瞄準鏡,經過嚴格訓練的狙擊手來得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