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蘭州幾地能容納一些實業工廠,但那些務農的人暫時卻隻能安置在甯夏。建房子,準備農具,買種子,歸置田地,讓黃顯聲,黃國棟這段時間都忙得暈頭轉向。前線戰事稍穩,姜立也不得不抽出一些時間來對甯夏重大的政舉安排一二。
“兩位教授,這位是中衛縣的水利專家,雖然名聲不顯,不過在這幾年治理黃河,整修水利委實爲地方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又是甯夏這邊的人。咱們現在底子薄,基礎差,要把這塊地方建設起來,得同心協力才是,相信在某些方面,總有些共通的地方。”
姜立将兩方相互介紹道。
“原來是從海外歸國的留學生,年少有爲,能來到甯夏這麽偏僻的地方,真是委曲你們了。你們别聽姜軍長說,我一個糟老頭子,會的又是一些土把式,能做的怕是有限得緊,姜軍長把甯夏水利這麽重的擔子交給我,真是讓有透不過氣來呢。”蘇芳跟茅以升。李四光兩人握手笑道。
“蘇老謙虛了,來之前我見過了黃司令,看黃司令兩個黑眼圈,不知道有多久沒睡過好覺了。提起姜軍長一肚子牢騷,不知姜軍長又如何壓榨蘇老了。”
茅以升到隊伍中的時間比較早,認識姜立也早一些,對姜立的性子也比較了解,對于這些知識份子姜立是沒什麽架子的。特别是姜立,黃顯聲咬緊牙關也要在蘭州重建東北大學一事。更是赢得了全國知識界的好感。
“姜軍長一來,就提出要修整甯夏的水利,提出要修建譚家渠,雲亭渠,新開渠,天佑渠,扶農渠等十數條中大型渠道,單是修建這些渠道費用就達到兩百七十餘萬元。可以灌溉田地兩百一十餘萬畝。雖然我這把老骨頭要四處奔波,不過能造福桑梓也算不虛度光陰了。倒是要感謝姜軍長能給老朽這個機會,若是姜軍長能早幾年來甯夏,說不定甯夏就不是現在這般光景了。甯夏以前軍閥禍亂,能顧及民生疾苦的少之有少,馬家入主甯夏這麽多年來,在水利上的投入加起來還不到姜軍長的一個零頭。”蘇芳頗爲感慨地說道。
“我這也是沒辦法。幾十萬勞工要安置,另外也要給甯夏的民衆謀些利益,兩頭兼顧。這是第一批投入,以後每年在水利建設上的投入都不低于一百萬,日軍寇擊中華。每年不知道有多少難民,戰火很快便會波及到華北,華東,我這也是多做點準備,到時候多收羅一些難民。”姜立無奈地歎道。
茅以升,李四光兩人倒抽了口冷氣,隻是第一批投資便高達近三百萬,後面每年的投入都不低于百萬。甯夏并不是什麽大地方,地廣人稀,能投入這樣的治水資金絕對是大手筆投入了。
“如果南京能有這個決心,今年也不會數十萬人死于水災了。”李四光不勝唏噓地道,今年長江沿岸,單是受災的人便高達五六百萬,直接死于水患的更是多達二十于萬,而缺糧餓死,病死的更是不計其數。
“不說南京了,有些事總要人去做,也總會有人去做,咱們沒能力改變現在的惡劣局勢,但要爲以後變好做努力,甯夏,青海。我跟黃司令的打算可不僅僅隻是屯田,實業,鐵路,軍工全方位的發展才能爲日後的抗戰打下最堅實的基礎。甯夏是有煤礦的,賀蘭山一帶還不少,隻是長期以來都被馬家,還有一些沾親帶故的人所控制,采煤的規模小,方式原始,使得甯夏這邊的煤炭産出十分小,完全稱不上工業化,這次從奉天省遷來了大量的采煤機械。李教授,你先跟蘇老這個地主交流一下,了解一下這一帶的大體情況,第一要務是把煤礦資源找出來。隻有找到足夠的煤,我才能在銀川,蘭州建規模不等的火力發電站,爲西北的工業提供源源不斷的動力。另外也能解決民衆在冬天生火取做,取暖的問題。當下最主要的是煤,鐵。”
姜立說道,至于石油,姜立大概知道幾處地方,先解決兵工廠那邊的需要再說,至航空汽油暫時可以從外面再買一些,需求量并不是那麽大。
“姜軍長帶過來的采煤機械有多大産能?”李四光試探着問道。
“日本在撫順,本溪礦區一年采煤量超過千萬噸,我把那邊的人和機械大多都拉過來了,李教授認爲這些機械夠不夠用了?”姜立嘿然一笑道,“日本人就算占領了奉天,想恢複撫順,本溪礦區的開采,也不是一兩年的事。”
“夠了,夠了!”李四光抽了口冷氣說道,對于姜立的作法李四光從心底是很認同的。
“黃河的危害很大的原因便是因爲對上遊植被破壞太嚴重,各種支流,幹渠每年都在風沙的侵蝕下變下,大量泥沙随雨水進入黃河,使得黃河河床每年擡升,河堤又年久失修,一發大水往往就釀成慘劇。如果能讓民衆用煤取暖,每年可以節約下來大量被砍伐的樹木,再适當種植一些,今後根治黃河水患也不是沒有希望。”蘇芳眼睛一亮,很快想到了擴大用煤帶來的好處。
治理黃河水患,可不僅僅隻有這麽一點手段,眼下也是手頭上沒有足夠的人才,暫時還隻能求助于洋人,姜立也就沒把打算在蘭州至銀川段的黃河上建幾座水力發電站的打算說出來,這事後面還得找洋人去談。(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