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場面,姜立想起不知何人寫的這首将軍令,男兒行,
不自覺的狂吼出來。
“哈哈,暢快!”在李杜連續劈翻了數名日軍騎兵,隊形不整的日軍被坦克連殺得大亂,此時以姜立等人爲箭頭的騎兵如同激流拍打着第4騎兵旅團脆弱的身軀。聽着姜立咆哮而出的男兒行,每吼完一兩名,必有一名日軍在姜立的刀下身首異處,便是旁邊的士兵也聽得熱血澎湃。
窦玉仁策馬與姜立齊頭并進,
揮刀下劈的速度并不比姜立慢多少。馬群踩着地下日寇的屍體與鮮血而進。這一仗注定要殺得日軍膽寒。
對于隊形混亂,失去了沖擊力的騎兵來說,
便是兵敗如山倒,這種情形下,便是日本戰神再世,也絕對無法挽回敗局。
姜立領着騎兵來回犁了幾遍之後,活着的日軍都已經四散而逃,
而沒有逃走的都已經躺在地上淪爲死屍。
“咱們東北男兒絕不會苟且偷生,不會等老到不能動,口眼歪斜流着哈喇子的時候受子孫嫌棄,說咱們丢了祖傳下來的花花江山。咱們東北男兒也從不畏戰,日軍既然要戰,那便血戰到底,讓他們知道日本人的武士道不過如此,讓他們知道是誰的戰刀更快。也好叫後世子孫看看,那些孫子們腳下的土地是老子們一刀一槍從日軍手裏用命奪回來的。就算他日老到不能動了,
那些穿開檔褲的孫子們提起爺爺的時候,也能驕傲的說咱們是一頭衰老的老虎,而不是一隻夾着尾巴逃走的喪家之犬,不是沒卵用的老混蛋!今日先撤一陣,來日再戰!走!”
對于那些已經逃走的日軍,
姜立沒有再去追擊,遠處日軍步兵大隊已經紛于沓來,再戀戰逗留,大勝很可能變成大敗。今日一戰,已經出了昨天晚上的惡氣,目的已經達到。姜立厲聲吼着,手裏帶血的馬刀在空中打着轉,拉扯着缰繩,座下駿馬人立而起,打了個轉,向來時的路輕馳而回。
“旅座萬勝!旅座萬勝!”
馬背上的士兵僅管已經相當疲憊,此時仍然難以抑制地發自内心的狂吼出來,在岡村甯次的眼皮子底下絕塵而走,留給岡村甯次的是一地的屍首與血腥,甚至連失去主人的日本戰馬也被對方撤退前帶走。
岡村甯次一張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旁邊的日軍不敢吱聲,唯恐岡村甯次将火發到他們身上。
“粟野君,我推測39混成旅團那邊的戰事很可能已經告一段落,不過穩妥起見,你還是帶兵前去支援。”岡村甯次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震怒說道。
“岡村閣下,那你呢?”粟野見皺眉問道。
“我去看看小澤雄那邊的情況,
我很好奇,支那軍的指揮官是如何取得這一仗勝利的,不解開這個疑惑,我寝食難安。”岡村甯次搖頭,事實上眼前的支那軍已經退走,派粟野見過去不過是走一下程序而已。目前弄清楚支那軍這次所施展的戰術更加重要。當然,另外還有統計傷亡。
不少第4騎兵旅團的士兵潰散到四處,岡村甯次希冀着逃走的人馬盡可能多一些,日軍的騎兵并不多,在鐵路被大量摧毀的情況下,騎兵在後方掩護運輸,追擊遊擊隊伍的作用是無可替代的,日軍由于是島國,騎兵數量原本就十分有限。鞍山至營口,遼陽一帶,由于姜立的扶持,張海天的活動十分活躍,現在隊伍已經發展到一千五百多人,小一個團的規模了,雖然正面作戰能力不強,
搞搞偷襲确實讓人防不勝防。
僅管岡村甯次帶着一絲僥幸心裏,不過殘酷的事實很快被擺到眼前,第4騎兵旅團陣亡士兵513人,損失戰馬527匹。傷亡超過了百分之五十。
被打殘了一半還多。對于春冢一男這個被砍掉了一支手臂現在還陷入在昏迷中的家夥岡村甯次已經沒有心情去責怪,還是想好如何去善後吧,騎兵損失如此嚴重,後勤的保障恐怕又要麻煩不少了。小澤雄那邊有四千餘步兵想必形勢要比騎兵第4旅團要好很多吧。
帶着這樣的想法,岡村甯次來到小澤雄被伏擊的黑岡村頭,
當這片平坦的開闊地出現在岡村甯次面前時,岡村甯次才知道自己的估計樂觀到了什麽程度,地面到處都是帝國軍人的屍體,密密麻麻。
“人都在這裏了嗎?小澤雄呢?他死哪去了,把他給我叫過來。”岡村甯次看着迎上來的一名大隊長,極力地壓抑着自己的憤怒,如果說這些天的戰事日軍損失極大是因爲支那軍擁有着足夠充足的彈藥,炮擊力度是日軍的雙倍以上。另外還占據了絕對的制空權。哪怕是昨夜的5号陣地戰,
支那軍表現出來的決死之心,
也可以理解爲何損失會那麽大。但是眼前的損失卻是不折不扣的戰術失誤,被支那軍牽着鼻子打,擁有四千戰士的小澤雄死傷竟然這樣慘重,這在岡村甯次看來無論如何都是不可饒恕的錯誤。
“參謀長閣下,人都在這裏了,我們遭到了支那軍的伏擊,小澤君已經殉國了!”步兵大隊長臉色慚愧地說着,頭已經低了下來。
岡村甯次一咬牙,這下倒好,連人都已經戰死了,老于行伍的岡村甯次一眼便能看出眼前的日軍最多隻有一千五六百人。也就是說支那軍的這場快速突襲戰已經消滅了三千餘人的帝國軍人。而支那軍付出的傷亡卻小得可憐,出戰的兵力也不過相當于一個第4騎兵旅團的騎兵群,6輛坦克,還有近百輛運輸卡車,哪怕是岡村甯次,此時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場看上去極不可思議的戰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