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掌握好節奏,充分利用機槍的反震力,不要跟這股力對着幹,這是長點射,這是短點射!”
姜立一邊開槍,一邊教導着士兵,每次随着姜立的開槍必然都會有一兩名日軍被掃倒。
“進防炮洞,這是擲彈筒!”看到遠處兩個日軍各自将一支擲彈筒立于地面,筒口與地面傾着斜腳,姜立立即大聲吼着,可惜手裏沒有射程遠的狙擊步槍,不然幹掉這兩具擲彈筒也就是兩槍的事。
咻…….
炸彈精準地落入戰壕内,有了姜立的提醒,除了一一名笨手笨腳的士兵被炸了個血肉模糊,損失倒是不大。而日軍的擲彈筒也很快遭到第7旅迫擊炮報複性的打擊。
迫擊炮的射速不是擲彈筒能比的,一連串地炮彈打出去,那兩名日軍周邊的草皮子都被掀起來一層,擲彈筒抛飛到了空中。
人是鐵,飯是鋼,姜立從口袋裏掏出飯團幾口咬下去吞入肚中,加了些雞肉比起白飯團就是要好吃多了。
“團座,我瞧那馮家小娘不會是看上你了吧,怎麽他們發給我的飯團就小了一半。”徐勝可憐巴巴地也拿出來了一個小了一号的飯團。
“你也不看老子人長得比你俊,殺敵的動作也比你潇灑。”姜立臭屁地道。
“那倒是,團座殺起小鬼子跟玩似的,一槍一個,死在團座手下的日軍好歹也有幾十個了。”旁邊的士兵聽得哈哈大笑,将戰場上血腥的陰雲沖淡了一點。
“炮聲停了,下午都加把勁,争取在天色黑下來之前把包圍圈内的日軍打趴下,不然晚上小鬼子瘋起來老子可舍不得拿你們的命去擋。”姜立暴喝着又沖殺出來,除了殺敵的需要外,姜立也需要迫切徹底地掌握第7旅這支武裝,身先士卒也是能迅速獲得士兵愛戴的一條捷徑,絕不能給張學良把部隊拉走的絲毫機會。
咻咻咻………..
此時停駐在東塔機場的各式飛機有超過260架,但卻連以前的老式教練機都包括在内了,真正能起飛投入戰場的隻有45架。不過就是45架飛機分成數個批次不斷地出現在戰場上。也足夠給日軍帶來慘重的損失。
彙聚的日軍想要增援下河灣一線,稍微多一點的日軍一旦被飛機盯上,便是死傷遍地的下場。
日軍的105mm加侬炮在增援時不小心露出了行藏,好在白澤大佐事先将加侬炮的規模再次分拆,即便如此,也有兩門105mm加侬炮被靈丹妙藥在戰火中。
“快快快!”
後方的士兵緊急調運着火炮,希律律…….馬聲狂嘶,人拖馬拉的。一門門150mm迫擊炮被擺放在新的陣線上,還有更後面的75mm山炮,野炮。至于60,82mm迫擊炮的數量更是多達百門。對準了下河灣至曹仲屯村的日軍。
“開炮!”
随着炮兵嘶啞的聲音一再響起,炮群的聲音再次隆隆發動起來。機群的反複轟炸使得日軍炮兵部分損失的同時,再也不敢像之前那般肆無忌憚地反擊,使得姜立能抽調足夠的火炮對包圍圈内的日軍進行圍剿。
如雨的炮彈再次向日軍陣地狂瀉過去。日軍狹長的陣地在炮火下被犁了一遍又一遍,兩個小時的炮擊,在包圍圈内的日軍頭頂上傾瀉了超過五千發的各式炮彈。陣亡的日軍在陣地上難以再找到一塊好肉,到處都是碎肉末與淩亂的彈坑。
“請求師團長閣下緊急支援,再有延誤,我軍恐集體玉碎在即!”天野六郎提着電話機急促地跟本繁莊催促着。能打的士兵被對方的火炮壓制得擡不起頭來,至于那些素質不怎麽樣的在鄉軍人,更是死傷慘重,此時手裏能調用的兵力已經降到了不足一千九百人,其中重火力大多被毀。
天野六郎很難想象這種情形下如何抵抗如狼似虎的支那軍,都怪石原莞爾與闆垣征四郎那兩個家夥的鼓動,要不是這兩個家夥沒能弄清楚情況,被支那軍異軍突起的打了個措手不及,關東軍主力如何會在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心急火燎地趕到奉天城來。原以爲迎接他的是勝利和功勳,爲以後晉升成爲師團長鋪好道路,沒想到等待他的竟然是如此惡劣的局面。
“喂,喂!”電話裏面一陣嘲聲,再也聽不到本繁莊焦躁地回複,天野六郎心裏咯噔一聲,此時竟然連聯系都被截斷了。遠處是吭哧吭哧一片發動機轟鳴的聲音。天野六郎沖出指揮部外一看,隻見六輛坦克沖進了幾百名作爲預備隊的在鄉軍人組成的人群中。響策在耳迹的是士兵們驚慌的呼聲與慘叫。
“八嘎,不準後退!”上前增援的佐木中軍中隊長破口大罵,兩門迫擊炮剛架好,前面還有四具擲彈筒。顯然佐木中君想阻擊緊跟在坦克群後面的支那軍。避免這幾百在鄉軍要遭到一面倒的屠殺。
可還沒等佐木中君開火,一連串地炮彈呼嘯而來。佐木中君滿是血污的上半截屍體重重摔落在地上,一雙圓瞪的眼睛似乎不相信他的軍旅生涯就這樣結束了。
哒哒哒………
跟在坦克群後面的士兵以及坦克上的車載機槍無情地掃殺着四周的日軍。成片的日軍仆倒在地面。
看着眼前慘烈無比地一面,天野六郎手足冰涼。他是旅團長,在關東軍裏面也就比本繁莊的地位稍低,對于關東軍的家底也一清二楚,就算本繁莊再想救他,在此時支那軍撲天蓋地的炮火下又能抽調多少人手,又如何保證其他陣線不被支那軍所突破,造成更嚴重的後果?該死的,現在發動柳條湖事變根本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錯誤。這些該死機關特務們,在沒搞清楚奉天的情況下便冒然發動了這場事變,卻要讓成千上萬的帝國軍人去爲他們的錯誤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