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何太冷?
昨與汝夢相見,
相思,汝不知。。neyu
心黯然,夢碎。
再回首——
汝已蹤影。
錯過,錯過。
……
春風柔,陽光暖。
漢白玉,琉璃瓦。
皇宮沐浴在燦爛的陽光裏,金光閃閃,華麗恢弘。
軒轅晝清澈如清泉的雙眸望着這熟悉的地方,眼裏卻漸漸升起了迷霧。明明如此熟悉,爲何心裏卻升起怯步的感覺。綠蔭搖曳,宛如他現在的心般。明明想見她,卻又害怕見她。害怕自己日漸趨深的感情會傷了自己也害了她,隻因現在她已是他的小皇嫂。
吾生汝未生,汝生吾已老。
他們之間并沒有這麽悲傷的故事,從頭到尾似乎都隻是他一個人的悲哀。他的感情還是懵懂時,她不知;他明白自己愛已生根時,她卻入了那深宮大内,而自己則成爲了她的小叔子。終究是有緣份,擦身而過。
明媚的春光在他眼底失了顔色,失了光彩的雙眸瞧什麽都是黑白。
“王爺,吉祥。”許茂剛從禦書房出來,一眼便望見軒轅晝的身影。春風拂面,柔和的陽光下,他衣袂飛揚,面帶淺愁。仿佛有數不清的糾結在心間,俊眉蹙了起來。
“許公公。”許茂的聲音将軒轅晝飄遠的心思給拉了回來,他朝許茂輕輕點了點頭。
不對勁!
許茂瞅着軒轅晝,平日裏都是淺笑兮兮的王爺怎麽變得如此憂傷?那一貫的笑容在他臉上失了蹤影,真是對了。今日裏先是皇上在小皇後面前沒有一點威嚴,反而痞痞的模樣;現在被長作天人的晝王爺又滿腹心思的模樣,真是太不對勁。
“王爺,皇上還在等您呢。”
軒轅晝薄唇微抿,深邃的眼眸望向幾步之遙的禦書房。卻突然覺得腳步似被綁上了鉛似的,沉重得法移動。心裏很矛盾,竟不知道要用怎樣的心态對面對兄長?明明他是自己最親密的哥哥,可是現在他卻心之下娶走了他愛的人?不過是真的心嗎?突然憶起前段日子皇兄談論到宰相與冷将軍的權勢日漸壯大,怕他們将來會有不鬼之心。他娶彎彎會不會是想借以挾持将軍呢?眉峰蹙起似一座小山丘,一個是最親的兄長,一個是心愛的小女孩。他們誰?自己也不想他們受到傷害。
“王爺?”
許茂出聲低呼着又陷入思索的晝王,心想王爺真的是太失常了。居然皇上在等他,他也能想個半天。
“嗯。本王進去了。”
軒轅晝仰起頭,不管自己心裏如何矛盾,卻不能不見皇兄的。
邁着沉重的步子,他一步步朝禦書房走去。
身後,許茂搖了搖頭,歎息地離開。
吱嘎——
雕琢着圖騰的朱色房門被開,春風拂,陽光從屋外斜射而入,灑下一地的金黃。
軒轅晝幾縷墨發飄飛,拽地月牙長袍随風搖曳。他全身仿佛被金光包圍着,宛如天人一般。
禦書房裏戶敞開,一片明亮。
軒轅夜擡起頭,望着走來的皇兄。臉上露出淺笑,那是對待親人時的溫情。
“晝,你來了。坐。”擱下折子,他朝軒轅晝揮了揮手。
“謝皇兄。”軒轅晝将心裏複雜的心思深埋心底,露出淺笑。坐到了一邊,隻是那曾經清如泉水的眸子卻仿佛被蒙上了一塵迷霧,叫人看不真切。
“不知皇兄找臣弟來所爲何事?”
“你看看。”軒轅夜将夜遼國君發來的信函交由軒轅晝。
“這是?”
軒轅晝接過信閱覽,俊顔卻越來越沉,直到完全黑下。
居然要他跟夜遼公主聯姻。
溫和如軒轅晝也被夜遼國君在信裏強勢又威脅的口氣給惹怒了,不但要他與夜遼公主聯姻,甚至落下狠話,如果不答應便要兵戎相見。欺人太甚了。信紙被他狠狠地擰在手裏,皺成一團。
兵戎相見?
隻怕這才是夜遼的目的,他一直觑窺天耀的國土。卻要借着聯姻的晃子,實在卑鄙。但是如果不答應,一旦兩國真的開戰,受苦的卻是辜的百姓。但是,腦海裏閃過彎彎粉嫩的臉蛋。即時她不能伴自己左右。他卻依然放不下。眉梢狠狠擰了起來,責任與感情在拉據着……
“皇弟不必憂慮。”軒轅夜見軒轅晝甚是苦惱,不由笑了。
“皇兄?”軒轅晝不解地望着軒轅夜,這可是關乎江山社稷的事,皇兄怎會一幅輕松平常呢?
“哼。”軒轅夜看穿軒轅晝的疑惑,冷冷一哼,“那夜遼的目的,朕又怎會不知?不過——”
薄唇揚了揚,露出一抹謂的笑容。
“朕的小皇後已經爲咱們想出了解決的辦法?”
“彎、小皇嫂?”
軒轅晝差點失态地直呼出冷彎彎的閨名,苦澀地改口。那聲小皇嫂卻似針紮在心間,疼得幾乎窒息。
軒轅夜并沒發現他的失态,倒是笑得與榮有焉。
“北邦。”利用北邦牽制夜遼,令這二國相鬥。他天耀坐壁觀上,果真是妙計。深邃的眼眸揚了揚,對冷彎彎越發的喜歡。果然不愧爲将門之女,聰慧過人。
“讓北邦跟夜遼相鬥?”軒轅晝也明白過來,嘴唇微抿露出苦澀的笑容。如此聰穎絕悟的女子,此生是緣了。
“對。”軒轅夜笑,“不過要讓他們鬥起來,我們便可利用這次聯姻做文章。”
“哦?”軒轅晝斂了表情,現在不是想兒女情的時候。“皇兄是說?”
“北邦不是也有位美名遠揚的公主嗎?夜遼想要你娶夜遼公主,我們不如放出風聲稱那北邦也有意讓你與北邦公主聯姻。讓夜遼去與北邦争鬥。”雖然以皇弟爲餌有些過份,但國爲重,也法。
“好。”軒轅晝點點頭,隻要他不去聯姻,便能留着一顆完整的身心默默守護着彎彎。
“還有一個人應該用上了。”軒轅夜眼眸危險地眯了起來,白媚娘這個北邦的奸細終于能派上用場了。
“是她。”
軒轅晝也了然地點了點頭,對于危害天耀江山的人,他從來不心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