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他要讓我如何狠心?
等我下樓時,狄凡早已去了公司。林月見我面色不好,拿了量血壓跟測血糖的儀器給我測了一下,又聽了一次胎心,才放了心。
“昨天晚上,你暈旋不醒,可把我們吓壞了。”林月收拾儀器時笑道。
“昨天……是誰送我回來的?”我記的自己暈倒時好像是看到狄凡了,可昨晚是他們公司的周年慶他怎麽可能脫的了身呢?
“狄總送你回來的。我還是第一次見狄總那驚慌失措。他是真的很緊張你。”林月望着我笑的别有意味。
“那他送我回來後,還有沒有再出去。”我探問。
林月道:“應該是沒有吧。我十一點多走的,他一直都在。”
“哦,”我若有所思。
“你心情要暢快一點,不能老是郁郁寡歡,這樣對孩子不好。”林月勸道。
我也想呀,可我要怎麽高興起來呢?
吃過早餐,在客廳裏看了會電視。又跑去健身房,做了會孕婦瑜珈。隻練了一小會就冒了一身的汗。明明才四月的天,我身上的溫度卻像是到了六月份一樣,比正常人好像要高出幾度來特别容易出汗。
準備回房沖澡時,手裏的手機響了一下。我點開一看,是狄凡發的短信,我輕吐了一口氣。再點開短信:以後跟我吵架,能不能不拿孩子來作賤。
看着那短短的幾個字,我頓住了腳步,心下升出濃濃的愧疚感。
我也不想,要不是他步步緊逼,我也不會拿孩子來氣他。
我手撫上肚子。
沖完澡,在卧室裏躺了會,不知不覺便睡着了。後面林月便把午餐給我端進卧室裏。我吃完之後又繼續睡。最近真的跟豬沒什麽區别,吃飽了就睡。醒來時,又是下午三點多,感覺一天天的過的飛快。
下樓時,意外的看到狄凡在客廳看電視。最近他常常忙的不見人影,今兒怎麽會這麽閑呢?
我本想無視他,去廚房拿點水果吃。
“過來。”他在身後命令道。
我咬牙,想着早上他的邪氣,又很沒骨氣的頓住,轉身,“幹嗎?”
“過來。”他又重複了一遍,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反而讓人很緊張。
想起那一牆的照片,我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
他的視線從電視上轉了過來,伸手要拉我,被我躲過,他眉頭微蹙,一把把我抱坐在他腿上,不再讓我有半分抗拒的機會。
“啊,”我驚叫出聲。
“我又不會吃了你大呼小叫什麽。”某男很惡劣的笑了笑。随着手撫上我的肚子,柔聲問道:“這兩天他動了沒有。”
我欲掙坐起來,聽到他這麽問,隻覺心頭一澀,沒在動,随之回道:“沒有。”
“你腰這麽細。我看我公司有一孕婦也是四個月多,人家那腰身壯的跟牛似的,想必孩子肯定也很強壯。你還是太瘦了,看來得把你喂胖點。”某男手撫過我的腰肢,一臉嫌棄,恨不能立馬把我喂成一隻豬。
我一下拍開他的手,擡眸瞪他,“我是孕婦又不是豬,養肥了也賣不了錢,你上什麽心呀!”我氣惱。
他望着我眉眼噙笑,“誰說不能賣呀?現在豬肉貴着呢!”
我一聽這話,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竟然還真的把自己比成豬。我一氣,便要掙開,不想被他抱的更緊。雙手環在我腰,牢牢的把我鎖在他腿上,薄唇微觸在我耳旁,“讓我抱會,讓我摸摸孩子。”他聲音低啞輕柔,直讓人泛疼。
這樣的他,讓我無法硬起心腸。
他手在我腰間輕輕的摩擦,又癢又酥,擡眸時,撞進他漆黑的瞳仁裏,眼裏柔的仿如一注水。我心不争氣的砰砰跳了起來,忙垂下眸子。
我感覺自己快要暈旋在他的柔情裏,要是在不走,保不齊一會就被他吃了。
他的唇在我額上輕點,“給孩子想名字了沒有?”離的太近,他說話時我能感覺到他暖和的氣息噴灑在我額間。
我心一慌,“那還沒呢……我口渴。”其實我是想說我口渴了,我要去喝水,一緊張,話就說的有點怪。
話一落,我感覺他的視線莫明的熾熱了起來,俊臉慢慢的俯了下來,峻唇輕啓“那我幫你解渴。”
我吓的從他腿上滑了下來,“我該……吃水果了。”随之,慌忙的往餐廳走。拐進茶廳時,我還能感覺那道灼人的視線一直尾随在後。随着身後轉來低笑聲。
我不由咬唇鄙視自己,覺的自己太沒種了,太經不起誘惑了。這厮明顯的是在用美人計,人家這還沒什麽攻擊,我就有點潰不成軍了。
呃……真是丢臉。
我跑到廚房,沒見到林月,有點奇怪,從冰櫃裏找到水果,随便挑了兩樣,洗洗就準備吃。
“晚上有沒有什麽特别想吃的。”狄凡的聲音突然又冒了出來。
我轉頭瞥了他一眼,“你今天怎麽這麽閑。不去會那個洋妞嗎?”我一生氣又說溜了嘴。
他臉上的似笑非笑,“我怎麽聞到一股很濃的酸味呢?”
我轉開門不理他,洗了一個蘋果便往嘴裏咬,嘴還沒碰上蘋果便他搶了過去。
“不削就吃,不知道現在水果濃藥很重嗎。”他蹙的眉頭,一臉嚴肅的說道,随之從廚櫃裏拿出水果刀,利落的削了皮,同時用水果模具一壓,便成條,再裝成盤,遞到我手中。這一流程用了不到兩分鍾。
我心想他要是去當廚師顯然也是很有潛力的。
他洗完用具,見愣愣的看着盤中水,說道:“愣着幹嗎,不吃嗎?”
我睨了他一眼,剛想走去餐廳吃,便到他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擦了擦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又看了我一眼,随後接了起來,“楊秘書,什麽事?”
我想着在哪站着不合适,便去了餐廳,從桌上拿了牙簽,便開吃。狄凡接完電話從廚房走了出來,見我坐在餐廳旁,走了過來,“公司有點急事,我得回去一趟。”
“哦。”我咬着水果,莫明的有點失落。
“無聊的話,我書房有好多書,你沒事可以看看。”他望着我又道。
“嗯,你忙你的吧。”我面上有點不耐煩的趕人。
他定定的看了我兩眼,轉身走了。
我咬着嘴裏的蘋果,有點難以下咽。
我心想,或許我是真的錯了。胎動之後,我感觸很深,也想了很多,覺的自己這樣對他好像真的有點過了,不管怎麽說他是孩子的父親,而我自私的剝奪了他的權力,是不是太殘忍了?
可若我不這麽對他,他又怎麽可能會放棄的呢?難道我們這輩子,都要這樣争鋒相對糾纏不清嗎?
……
若是,我替我爸向他贖罪,他會原諒嗎?
或許我該試着往好的方面想,畢竟我們有了孩子。我爸奪了他媽的命,我補給他一個孩子,這樣是不是也可以扯平呢?
想到這,我猛的搖了搖頭。覺的自己想法太天真了。
可我自己又能堅定多久呢?
晚上,狄凡也沒回來吃飯。至從我住進來,就沒跟他一塊用過晚飯,每天都是我一個用餐,雖然林月的菜色不帶重樣的,但一個人吃飯真的很無聊。
吃完飯,我便溜達去了他書房,一進門,看到的便是一整排軍事方面的書,我連翻翻的興趣都沒有了,坐到他書桌着,看了看他過用的筆還有紙,又看了看桌上的小挂件。
突然我的視線被桌上的一個小合引了過去,那個合子我很眼熟,好像是我在香港買尾戒裝的那個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