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狄凡還真是有點好奇了。
“哇,你交的朋友還真廣。”
他沒回我,我又問道:“那我朋友是你通知的嗎?”
他側了一下身,坐了起來,看向我,“你暈倒後,沒多久手機就響了,剛好是你朋友打來的。我把你的情況跟她一說,她就趕來了。她沒跟你說嗎?”深邃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我,“你傷的這麽重,爲什麽不通知家人?”
“那天在咖啡廳裏,你知道我是去幹嗎的嗎?”我有點自嘲的笑了笑。
他聳了一下肩,表示不知。
“相親。”這兩字我是咬着出口的,“你說,以我這樣的條件,有必要去相親嗎?”我有點憤憤不平,“可是我媽呢,天天怕我嫁不出去,時不時的給我搞個相親大會。你說,我有那麽差嗎?”
“所以那天你故意那麽說?”狄凡挑眉問道。
“要不然呢。”我斜睨了他一眼,“我媽要是知道我故意把事情給搞砸了,她一定會追過來把我這隻沒傷到的腿也給打折了不可。我那裏敢跟她說呀。”
“所以你就撒謊。”他一臉嚴肅的盯着我。
“我那是善意的謊言。”我撕開包裝袋,開始吞食。
他搖了搖頭,有點無奈。
“你這兩天是不是照常出車呀?”我一邊吃一邊問。
“嗯。”他輕應了一聲,垂頭,雙手撐着太陽穴。
我心想:難怪他看起來會那麽累。白天出車,晚上還要照看我,能不累嗎。
我突然心裏有點過意不去,“那個……我明天就出院了。”
他一下擡起頭。
“醫院床位緊張,大夫讓我回去養着,也是一樣的。”我心想:這下你解脫了,該高興了吧。
“哦,是明天嗎?”他問。
“嗯,明天中午前就得走。”我沒兩下就解決了一包薯片。他起身走了過來,接過我手中的空袋子。又把水遞給了我,“喝點水早點睡吧。”
我喝了半杯水,見他倦容很濃,便躺了下來。他收拾了一下垃圾,調了床墊,又把燈調暗,才回到沙發上躺去。
半夜裏我很準時的又醒了過來。每晚總要起一次夜,我也沒辦法。我聽着狄凡打着輕吭,可見他這兩天是真的累壞了。我不想叫醒他,自己挪到床邊,坐了起來,那條好的腿先着地,在拿過一旁的拐杖撐起身體,再慢慢的挪那條打了石膏的腿。
下床還算順利。
我夜下夾着兩拐柱,試着把身體的重量倚在拐杖上,然後往前挪動,剛走一步,我力量運用不均,身體有點不平衡差點摔倒,還好離床近,我另一手極時扶住了床延。
但動靜還是吵醒了狄凡。
他一下坐了起來,急走過來,“摔哪了。”
我一隻腳踮着,打石膏的腿彎曲着,沒着地。雙手趴在病床上,有點狼狽。他以爲我摔倒過。
我輕笑了聲,“沒事。就是沒使好拐杖,有點不順手。”
他把我扶坐到床邊,“是不是要去洗手間?”
“嗯,這兩天腿好多了,我本以爲自己能下地了……
我話還沒說完,他一下把我打橫抱了起來便往外走。
我心猛地跳了起來。天哪,這可是公主抱呀!
我臉貼在他胸口,連他的心跳聲都能聽到,鼻尖缭繞的全是他身上淡淡煙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