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我上下眼皮開始打戰，沒在言語。彎腰，調整了床墊，讓我平躺了下來。

我道了先：“謝謝！”

半夜裏，我是被膀胱裏的尿憋醒。室内燈光調的比較昏暗度，左右看了一眼，見狄凡側躺在沙發上，聽呼吸聲應該是睡沉了。

我擰着身想坐起來，卻又怕挪動到腿。手上沒有發力處隻好扶到床頭櫃上，借力起身。也許是我勁使過大了，櫃子晃動了一下，上面的杯子便滾落下來，發出一聲刺耳的響聲。

沙發上的人一下坐了起來。

“怎麽了？”聲音是那種剛睡醒的低沉暗啞聲，極誘人。

“那個……我要上廁所。”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開口，可我膀胱實在是脹的難受。

他起身，走了過來，在床頭把燈調亮。回頭看我，見我半個身子撐在病床上，微蹙眉，“你是不是還想在摔一次。”

他臉上的倦容讓我有點罪惡感。

“在房間裏還是去洗手間？”他突然又問了一句。

“啊？”我擡眸。“那個……還是去洗手間吧。”好一會我才明白過來。雖說我臉皮厚，但也沒厚到讓一個還不怎麽熟悉的人給我端尿盆。

“醫生說你現在的腿不宜挪動。”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睨着我。

我有點不自然的挪了挪手掌，撐的有點手酸，“醫生的話隻能聽一半。”

他放棄與我啰嗦，彎腰欲扶我起來。我望着他慢慢靠近的身體，莫明的緊張。他把我扶坐了起來，又到另去把輪椅推了過來。

“這輪椅哪來的？”睡前我沒見到房裏有它。

“我租的。”簡單明了，稀字如金。

“哦。”他還挺心細的。

他把我抱起來時，還是動到了腿，一陣鑽心痛，因爲麻藥過了，“啊……好痛。”

他低頭看了我一眼，當時我臉色可能真的很不好看，他又把我放回床上，“還是在床上吧。”

我看着他不容商量的眼神，心想：丢人，要丢到家了。

“要不……你出去看看有沒有置班護士？”我是真的沒勇氣在一個男士面前尿尿。

他轉眸盯着我的臉，微眯了眯，“你死都不怕，還怕這個。”

我去，這能比嗎？這有可比性嗎？

他不管我抗議的表情，蹲身在床下拿出一個白色的尿壺。

我老臉一燙，在他還沒下手時，忙說道：“你幫我把床墊搖起來，我自己能行。”

他直直的看了我一眼，才按我的話做。

過一會，我拿着尿壺不知要怎麽下手。他在床邊不鹹不淡的說道：“不會用，我幫你。”說這話時，他一臉頗有興緻的看着我，眼底的那絲狡黠一閃而過。

這厮是在報複我嗎？

“不用。麻煩你出去一下。”我看着他毫不客氣的趕人。

他轉身時，我好像看到他揚了一下嘴角。我不由瞪大了眼。尼瑪，他也會笑。

我看着狄凡出了門，還把門給我帶上。我才低頭研究手裏的尿壺，有點像男士用的夜壺，前面還帶個棒，我想應該是接口。我費了老大的勁才把尿壺墊到下身，一時卻尿不出來，我欲哭無淚。主要是這個姿式我實在找不到感覺，可膀胱又脹的難受。

媽媽的，我真想暴粗。

“好了沒有。”狄凡突然開門問道。

吓的我心髒差點蹦出來。隻覺膀胱一縮，身下淅淅瀝瀝，在這安靜的夜晚清淅可聞。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怒喝：“出去。”

門關上時，我聽到一聲輕笑。好吧，這賬我記下了。等本姑奶奶好了，讓你笑個夠。

放空膀胱整個人都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