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天前她們離開時,碧東流臉色雖然蒼白了點,但好歹還是個活人。
卻沒想到再回來,已經是天人永隔。
聶琉夕臉色慘白的可怕,眼眸中卻一滴淚也沒有。
死寂的眼眸深處似乎燃燒着火焰,她拿出錦盒向他身上一放:“碧東流,這是你的東西,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聽到沒有!”[
她又從袖子中掏出那張一直珍藏的休書:“碧東流,你瞧見沒有,這是你親手寫給我的休書,我們已經毫無關系了!你還給我弄藥做什麽?告訴你,沒用的。我不稀罕!”
說到最後一句,她嗓子幾乎有些暗啞。
喉頭如被哽住:“你起來!碧東流,你起來,你起來收回你的東西……”
她認真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似黑洞,一片黑暗,一點反光也沒有。
碧東流靜靜躺在那裏。
如墨的眉,緊閉的眼,高挺的鼻梁,涼薄的唇,他的眉心還有些微蹙。
一如這些年他從未伸展的心結。
風淩煙心頭發沉,在這樣的時刻,聶琉夕如果哭出來還好一些。
她這個樣子讓人想要安慰也無法安慰。
轉頭看向那個一直默默跟随而來的碧衣武士:“碧莊主到底是——怎麽故去的?又爲何不發喪?”
碧衣武士這個七尺高的漢子終于流下淚來:“碧莊主拼了全力才得到這株神蟲仙草,但他也受了很重的傷,勉強趕回來時已經不行了,給屬下交代幾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