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某城鎮的角落。“啊啊啊……你們倆個能不能别在我這兒吵架!我已經夠煩了!”一個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氣的拍桌。可争吵的兩個主理都沒理睬他,一個金發帥大叔用美式英語吵,另一個特警酷哥用z文争,兩種不同語言對峙意外的也能吵得起來。小夥子見沒人理睬自己,默默後退,退到門前,小心翼翼轉動門把手,趁雙方吵得不可開交時轉身拉開門欲跨門而出。磅!左邊一大長腿右邊一麒麟臂繞過小夥子硬生生将門撞回去“你要去哪?你可有重大嫌疑,哪都不能去。”“hereareyuging?thesuspet.yuan'tganyhere.”語言不一樣但意思一樣,真是另類的異口同聲。小夥子回聲對着兩位吼:“你們都跟了我好幾天,還沒證明我任小草的清白嗎!我又不是犯人!andyu,gbakttheunitedstates.”
可是任小草的怒吼沒有任何意義,雙方均不可能放他離開。他氣的推開美國人,回到自己床趴着抱着枕頭再次暗罵已經罵了不知多少遍的死鬼老爹。
在幾個月前,任小草隻是個很普通很普通的片警,他任職的派出所所在的街區是老街坊,多年來都沒出過大事,治安極好,就是小偷小盜一年也才兩三起。任小草平日工作任務就是在街坊小巷轉悠,幫老太搬搬東西,陪大爺聊聊天,跟商販講講法制什麽的。若非要說有什麽特殊,任小草想了半天也隻有那三年前突然冒出的外國親爹查理斯。
在那自稱是他親身父親的美國佬來之前,任小草一直以爲自己是父不明的私生子,全靠任母開着小報刊一點一點把他拉扯大。聽姥姥說,任母年輕時還是某知名大學的高材生,是大山走出來的第一個大學生,是全村的驕傲。可突然一年,任母大着肚子大學未畢業就休止學業回到大山,不顧衆人反對生下你這父不詳的小雜種。孩子是誰的,就是任母自己也不知道,隻是一夜醉酒糊裏糊塗失了身,賓館醒來也沒見人,身邊隻留下一筆錢。沒有學曆又頂着流言蜚語,任母的大好未來就這樣被毀了。姥姥也就是氣急了才說任小草小雜種,更多是恨壞了自家閨女身子的野男人。好在,任母的兩個兄長都很照顧任母。任小草長相更多像任家人,尤其是五官極像姥爺,隻是面部立體感強,發色偏淡,又是任家孫子輩的唯一男孩。任小草在任家裏挺受重視的。
那年查理斯找上正在警察學校苦讀備考準備明年進修的任小草,任小草覺得荒謬不可信,無視不理睬了對方幾個月。當對方拿出所謂的dna親子驗證報告後,任小草當即先狠揍這個洋父親一拳,吼了幾句甩身離開。那時吼了什麽,任小草現在有些記不清了.,隻記得怒恨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時候出現。任小草是警察學校的尖子生,德智體格鬥樣樣拔尖,校方内定送任小草去首都進修特警。現在突然冒出來個不知底細的外國父親,根本沒時間調查複核,家庭背景考核能否通過就成了大問題。任小草進修特警的事最後還是吹了,甚至嚴重影響到今後就職的問題。
查理斯,據他說是某土地建築開發商,已婚,找到任小草後,經常抽空過來獻殷勤,想認回這個兒子。知道因爲他的關系讓任小草失去了去首都的機會,就私下找關系,沒跟任小草夠通過就硬是把任小草這個外省人塞到首都當片警,甚至還在任小草即将就職的地方買了高檔的公寓送給任小草當成人禮。
任小草那時候情感十分複雜,其實他隻需要重讀一年學,警方仔細審核父方背景,沒意外的話還是可以進修特警的。但查理斯能把他塞到首都工作,确實是下了很大功夫,這讓他又無法抱怨。任母私下也勸慰過小草,試着接納這外國父親,不用擔心她。任母不久前已再嫁相識多年的鄰居,繼父及其子女對任母很好,有個完美的家。
經過一年多的時間磨合,任小草漸漸也認可了查理斯。查理斯因爲工作家庭的關系,每年兩三次來中國看兒子,更多是郵件電話聯系。查理斯在工作上、人際關系上給任小草很多很有益的建議及幫助,讓他很快适應了片警的工作,甚至多次受到上面的表彰稱贊。
然而一切都變了。幾個月前,上級領導還和藹的稱贊任小草工作認真,自覺主動完善甚至補齊直轄内的檔案記錄,協助刑警找到陳年舊案的關鍵線索。上月突然翻臉怒斥任小草居心懷不軌,嚴重違反職業道德,洩漏國家機密。這頓喝斥沒頭沒腦砸下,讓任小草驚愕了良久,在多次詢問辯解後,才知道問題的根出在查理斯身上。查理斯這個名字是假的,他知道的查理斯都是謊言,根本就不是什麽土地開發商,是美國某家咨詢企業的調查員,俗稱偵探或間諜。查理斯來中國調查什麽,還不清楚,似乎是任職地區的某陳年舊事。
事後就算查清任小草沒有洩漏任何國家機密,撤銷警告案底,他還是失去了今後轉爲刑警特警的希望。最讓任小草大受打擊的是,任小草其實憑當年的成績是可以在當地就職心儀的刑警職務,是這美國佬故意設計落選再塞到首都擔當這特定地區的片警,隻爲了能借任小草之便來調查某事。
幾天前查理斯再來中國見兒子時,任小草跟他打了一架,逼問他的真實身份,質問他來中國的真正目的。查理斯沒有解釋,隻是強調他是真的把任小草當兒子看待。任小草拒絕再相信查理斯,揚言說再見面一定會殺了他。然而隔天夜裏查理斯再次找任小草,他那時神色慌張,不顧任小草的惡言惡語,一再要求小草跟他走回美國,說什麽這裏不安全。任小草沒聽,認爲這又是一個謊言,硬扯得查理斯拉出門外。就在他開門背對外拉扯查理斯時,突然被襲擊打暈。等他醒來,他在客廳裏,查理斯死在他眼前,兇器在他手裏握的,門是反鎖着。眼前的情況,對任小草極其不利,但他出于職業習慣,就算驚慌還是第一時間報警。
任小草不意外自己被列入重點嫌疑人,但他沒想到查理斯的死亡會驚動了美國的fbi,進而驚動了特警。現在硬賴在他家裏對他貼身監視的是fbi的加裏森,同是爲了監視他了更是爲了監視fbi也賴在這裏的特警盧建坤。
任小草看着眼前的兩位,不滿地說:“啊啊,都拘留了14天了,沒有絕對證據指證我殺人,我也獲得釋放許可了,你們怎麽還跟着我。我該敬佩美國的敬業嗎?什麽時候美國流行貼身監視?還有你,爲了監視美國人,你也跟着來我家。你就不能拉走他嗎?不理你們了,我要睡覺,你們滾出我的房間。我家就一床空着,你們倆自己決定誰睡沙發吧。”
盧建坤體諒任小草的焦躁不滿,拉着加裏森離開他房間。關門前,盧建坤提醒道:“關于你父親的事,還希望你配合調查。”加裏森操着别扭的口音說:“h!你的父親是我們關鍵的線人,他掌握了很重要的情報,我們一定要找回請協助配合。”
任小草咬牙切齒的說:“我比誰都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麽人?遇到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