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克萊德那聲喊,也不是真想追究什麽,隻是下意識的質問。塔克那條件反射性的自辯,他根本沒聽進去。克萊德睜大眼死死盯着屏幕的隻是剛剛讀到百分之五的進度條,腦瓜可以說是一片空白。維修人員急迫地請示是否切斷電力供給,克萊德才反應過來,急吼吼的喊:“切斷!必須停止它!塔克!給我中止這項操作!你,去停止電力供給。所有,都停了!給這地區的各個電站、變電所,務必讓他們停了這區的電力。去通知外面這裏的情況,查清影響範圍!快去!”克萊德吼完疲憊的坐下,剛一坐下立即蹦起來。“不對,通訊系統的電力都沒有,怎麽聯系。快,找人,讓他們開車去一一通知!我也去。”發生了這麽大的纰漏,克萊德坐立難安,必須盡快跟外面取得聯系。
克萊德等人他們匆匆跑去開車,發現就連汽車電池的電也被‘偷’了。沒有電,汽車根本點不出火,也發動不起來。克萊德,怒捶車頂,命令人找可用的交通工具!勉強收羅出幾輛自行車。(美國個人交通工具基本是汽車,自行車很少。)單靠自行車騎去通知千裏之外發電廠供電站,得等多久才能得到回應。克萊德覺得不能這樣幹,多找個解決方法。由于怕愛麗絲入侵,在這裏工作的手機都屬于關機狀态,手機電池的電尚未被偷。不過,一開機立馬被偷個幹淨。他讓一些人拿着手機,騎着車四面八方的往外騎,每人多拿幾個手機,看看能不能騎出愛麗絲的隔空偷電範圍。
公司内的發電系統已經強迫性斷了能源供給成功停止發電供電。地區供電還未中斷,充值的進度條起初很緩慢,随後有越來越快的趨勢。對此,專家驚慌的提出一種可能。美國電網雖然說由東部、南部和德克薩斯(ert)三大獨立體系組成,分别占美國電力銷售量的73%、19%和八%,呈三足鼎立的态勢。但它們之間畢竟還有靠幾條小容量的直流線路相連。愛麗絲之前偷的是這片區的電力,漸漸偷的是整個電網系統。這裏所在地區雖然不屬于最大電網東部供電體系裏,但也剛好在兩個電網之間,兩電網相連的線路離這裏不算太遠。愛麗絲已經開始偷東部的電力。克萊德等人更慌了,都要波及全美了,這纰漏不是一般大。現在已經‘停’了近一個小時的電,然而充值才充不到四分之一。“必須停下來!”克萊德煩躁不已。塔克那邊無能爲力,無法中止充值。一個工作人員匆匆跑進來彙報:“長官,回來了,出去的人回來了一個。約150公裏。”
“愛麗絲能隔這麽遠偷電?不對,單靠自行車不可能這麽快騎過去?”有個研究員質疑。
“是開車,幸運碰到正好開着卡車的人。”工作人員回答。“車沒熄火,現在就在外面。”克萊德當機立斷的叫幾個外務聯絡員跟着走,到能通訊的地方去。
開車出去的路上,克萊德跟同行的人激烈讨論了一番。必須盡快切斷電力供給,這一點毫無置疑。但如何切斷,不,應該問如何跟美國各電廠聯系?先不提能不能各電廠同不同意停機,能不能聯系上是個大問題。美國電網已經嚴重癱瘓,需電力支持的通訊網絡勢必受到影響。就算離開愛麗絲偷電範圍,手機能用了也撥不出去。
克萊德已經不敢想象這次大停電會給全美搞成多大損失,更不敢想以後追責賠償甚至刑罰的問題,他隻想着必須切斷電力。讨論許久也沒讨論出可行可用的聯絡方式,克萊德瞄向車外看着時不時閃過的電線杆,心情更是煩躁。
卡車突然一打輪,緊急繞開一處車禍現場。這讓毫無防備的克萊德一頭撞到車窗上,臉貼着玻璃,看着漸漸遠去那撞到電線杆的出事車輛。“撞?對,撞擊!”克萊德睜大眼睛的喊道:“我們可以強迫切斷電力供給。我們出了愛麗絲的影響範圍吧?好,司機師傅,你的車結實嗎?麻煩你狠狠的撞上那電線杆,務必撞倒它!”
卡車司機也不會聽克萊德那瘋言瘋語,傻不愣登的去撞杆。但好歹給大夥一個能解決辦法的思路。大夥當機立斷讓司機送他們到最近的電力局,找到負責人說明情況,要到這片區的完整電力供給線路圖。
電力局的人舉着手電,攤開地圖,在上面比劃着。“必須切斷這方圓150公裏的電力傳輸?嗯,以防萬一,範圍再擴大一些,200公裏。如果考慮以後修複方便,我們需要切斷的是這、這……這……”他不斷在圖上畫叉标記,零零落落标記了十多個。“十三處是電線杆,兩處變電所。電話線可以不用切斷,隻要我們這邊停掉電話線的電力供給就行。”電力局緊急分派值班的技術人員趕往節點。出發前,主負責人再三跟被安排去切斷電纜的人囑咐:“記住,電網并沒有停電,電纜仍流通着高壓電。必須注意安全,實在不不行就撞杆,千萬别碰電纜!”
那天,電線杆一個一個被強硬撞倒或砍斷。效果最明顯的就屬連接東部南部的線路。那電線杆被撞倒,電纜崩斷的一刹那,連向東部的斷纜閃出高壓電弧,處于美國東部電網的地方電力恢複。不過由于被撞倒的電線杆位置處于郊野,周圍沒有建築,技師們當時無法判斷東部電網是否恢複。當最後一個目标電線杆被強硬撞倒切斷電纜時。方圓200公裏外的路燈亮了,那一霎大夥驚喜相擁。
克萊德看着亮起了的路燈,松了口氣,總算阻止事情的惡化。‘停電’隻持續了三個多小時,該說幸好是事情發生在半夜用電低峰時段。或許很多人在睡夢中沒察覺到這次的大‘停電’,或許這次停電的損失不會太大……
克萊德跟電力局打了聲招呼,急忙忙的趕回去。礙事元兇‘愛麗絲’不解決,這片區的電力系統就不能恢複。可回到惑星研究所,他對眼前的情況感到大爲吃驚。“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研究所裏的人員大部分被迫離開室内,穿着大衣抖抖索索的站在外面。建築疑是披上了一層雪霜,周圍的氣溫極低,甚至有冷風四面八方由外向中心吹過。
原來當電力供給一一被強迫切斷後,充值進度條驟然變緩甚至停止,停在百分之八十多的刻度上。那一霎,塔克等人爆發出歡呼聲。歡呼并沒持續太久,充值進度條再次動了,這次讀數很慢,半小時才充百分之一。塔克等人還納悶,電沒了,愛麗絲在拿啥來充值?
大夥動員起來進行全面檢查,看看愛麗絲‘偷’什麽來充值。起初大夥還沒什麽感覺,隻是覺得漸漸冷了,有人還小聲嘀咕說:“我不記得天氣預報有說降溫。”當有人在窗戶緊閉過道中感覺到有風,不禁抱怨空調風開的太大時。大夥才覺得不對勁。現在沒電,哪來的空調風?這時候塔克等人才發覺到室内溫度再不斷的下降,隻有主機所在的地方仍保持在适宜溫度。沒了電,愛麗絲改‘偷’的是熱量。
“也就說,現在愛麗絲拿熱能來進行後續的充值?”克萊德披上厚厚的羽絨服,跟諸位專家研究眼下的情況。“對,幸好這次偷的範圍遠比電力小得多,降溫厲害的也就說方圓十裏地。不過,這樣下去不是事兒。既然充值無法中斷,那盡快完成充值才是正事。我又讓人啓動内部發電系統,全力‘喂飽’愛麗絲。”代班負責人彙報道:“按現在速度,還得持續個十小時才能結束。”
克萊德歎氣,雖然這片區域還得繼續停電十多小時,但想想之前的全美範圍停電,這點問題能夠接受得了。“既然如此,多調幾台發電機過來發電,燃料費用我們這邊報銷。越早結束也好。”
“關于這次充值風波,也不全是壞事。我們物理小組發現很有意思的事。”哈姆教授看到克萊德一臉疲憊樣,寬慰道:“系統币并不是我們以爲的帶有代碼的金币,它基價不是黃金而是能量,能量的标準單位跟我們這邊一緻。所以在愛麗絲眼裏充值意思是拿我們這邊能量轉移到惑星那邊去,儲存在煉金城市的某處,轉換成等價的金币給子峰。因爲這事,我們也發現,以前煉金城市日常所消耗大筆的維護費,實際是就是我們這邊主機日常運作所用的電力來源。”
“你是說?”克萊德睜大眼睛看向哈姆教授。
哈姆教授點頭說:“是的,我們跟惑星世界能夠進行能量相互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