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了?竟然沒人了?這麽說,我在京城,就隻有我一個人了?”巨大的恐慌就像一塊大黑布一樣直接在蘇晚娘的頭上罩了下來,“去找季安禾,讓他去安排,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孔緻書的身邊,也不要死在這個讓我痛恨的地方!快去!”
翡翠猶豫不決,直到蘇晚娘動了怒,将那一碗面連碗帶面的摔到地上以後,才讓她終于叫了人去前殿傳話。
紫衣侯來速度比季安禾快,但也不過是前腳和後腳的差别。
季安禾冷若冰霜,蘇晚娘從未見過這樣的季安禾。
“季安禾,我要出宮,送我去邊疆!”即使季安禾的冷色陰沉的可怕,但是,蘇晚娘還是将她要離開的要求說了出來。
“你瘋了嗎?晚娘,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這個時候和我說你要去邊疆?你不要命了啊!”季安禾低吼,“你現在連下地的力氣都沒有,怎麽去邊疆?這麽遠的路途,你是不是想死在半路上?你告訴我,你究竟是真的想去邊疆找他,還是因爲恨我恨得甯願要一個人死在外面也不想要看見我!”
“我想他,他既然回不來,我去找他有什麽不行的?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就算是爲了見他,我撐都會撐到邊疆!”蘇晚娘将目光從季安禾的臉上移開,凄然一笑,“你知不知道,我多有後悔自己的深明大義?爲什麽要讓孔緻書去邊疆?爲什麽要讓他去當什麽英雄?他走了,我想他,卻看不到他,我在這裏痛苦難受,他也不在。季安禾,我隻是一個女人,隻是想在我最痛苦,最難受的時候,我愛的人能在我身邊陪着我,抱着我,哄哄我,有錯嗎?”
“我知道,我季安禾欠了你和孔緻書很多。”季安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不在,我陪着你,我抱着你,我哄你,不可以嗎?”
“不可以~”幾乎是脫口而出的三個字讓床沿站着的人身子微微一顫,蘇晚娘的淚,在這一刻,潸然落下,“你不是他,這個世界,誰都代替不了他。”
蘇晚娘擡手,将眼淚擦掉,“我在這裏****夜夜的盼着他回來,卻盼到他又回到邊疆的消息,我很難受,比死都要難受,我要去找他,有什麽錯?再說了,季安禾,我不想要你欠我和孔緻書什麽,我後悔了,我後悔讓他去幫你守邊疆了,我現在想反悔了。”這一刻,蘇晚娘甚至有些怨恨孔緻書,此刻,他究竟知不知道她在皇宮裏生不如死?知不知道她想念他?爲什麽,他還要義無反顧的回到邊疆卻将她留在京城裏?
“如果孔緻書明知道邊疆有難還抛下邊疆所有和他出生入死的戰士,那他還是你認識的那個孔緻書嗎?以他的爲人,當他從季安禾手裏接過虎符,率領季朝戰士奔向戰場的那一刻起,保家衛國,就成了他身上的責任,你覺得,孔緻書是那種會逃避責任的人嗎?”紫衣侯反問着,語氣裏,也再找不到對孔緻書的輕視,也不再用土匪頭來嘲笑孔緻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