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季安禾斬釘截鐵的應道,“是!朕心裏怨恨母後傷害朕心中至愛!母後,朕甯願你把毒用在朕的身上,也不願意她承受這一些!”
一句毫不猶豫的是讓太後娘娘一個踉跄往後倒了兩步,“那你是不是恨不得連哀家一起殺了?”
“請母後将解藥交給朕。”季安禾不答,隻是冷着臉和聲音再次伸手讨要解藥。
“你告訴哀家,是不是,如果那個女人死了,你就要讓哀家,讓整個王家爲她陪葬?”
“請母後将解藥交給朕。”季安禾一字字的重複着。
“皇上,如果,母後要你在那個女人之間和母後中間選一個,隻能選一個活,你要選誰?如果,你執意要救活她,那麽,哀家就死給你看!”
季安禾身子微微一頓,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終于擡眸認真的去看一眼太後娘娘。
他沒有做任何的選擇,卻隻是自嘲的勾着唇角,王家姐妹已經被押走了,耳邊,也終于沒了兩姐妹震耳欲聾的哭喊聲,四周的宮女太監也早已經自覺的推開,這裏,忽然間,就變得很安靜。
安靜到,他那一跪,膝蓋碰到地面上的聲音,卻清晰的毫無遮掩。
“求母後将解藥交給朕。”這一次開口,季安禾直改了一個字,請變成了求,連帶着他跪地的哀求。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爲了那種女人跪着求哀家?”太後娘娘輕輕的将眼睛閉上,合上了她眼底的失望,卻合不上眼睛裏的眼淚,“既然哀家有意要賜死那個醜肥婦,你覺得,哀家還可能留着解藥嗎?解藥,早就被哀家丢進荷塘裏融化了。哀家告訴你,此毒藥乃毒王所研制,就算鬼醫來了也不一定有用,更何況,鬼醫要從鬼谷趕到京城要耗費多長時間,等他到了,沒準,醜肥婦早就熬不過去,死了!”
太後娘娘早已經氣的頭昏腦漲,“既然你這麽喜歡替那個女人跪,那你就跪着吧!”說完,太後娘娘便轉身離開了。
“母後!”季安禾突然開口叫住了人,然後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朕說到做到,如果,蘇晚娘死了,朕就要讓王姐姐妹生不如死!”
太後娘娘猛的轉身,看向季安禾。
“她死了,朕就讓整個王家替她陪葬!”季安禾說完,甩着袖子從太後娘娘跟前走過,像一陣風一樣,呼的過去。
“你……”太後娘娘隻說出了一個字,而後就怒火攻心昏了過去。
身後,是宮女太監們驚恐的喊着太後娘娘昏過去的話,但是,季安禾離開甯和宮的腳步,始終未曾停頓,這是他第一次忤逆太後娘娘,也是第一次,這般放任,也是第一次,聽見太後娘娘昏倒,他心裏沒有擔憂反而滿滿的是怨恨。
季安禾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他的錯覺,時間,真的會改變一切,包括以前愛他的蘇晚娘,和以前疼愛他的母後。
他固然孝順太後娘娘,但是,這種母子之情,又怎麽敵得過三世的愛情?
如果,非要他季安禾二選一,那麽,他一定會選蘇晚娘,他已經欠了蘇晚娘三世,他應該還。
如果,親情和愛情,非得要割舍掉其中一個,那麽,他能狠下心割舍的,也隻有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