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從甯和宮那裏聽了太後娘娘唠叨選妃的事情一會兒以後季安禾就出了甯和宮直接去了美人苑找蘇晚娘。
大過年的,蘇晚娘難得喜滋滋的一手抱着手爐,一手剝着瓜子,和紅拂坐在一塊說着話。
“主上。”看見季安禾進來,紅拂立刻起身行了禮,哪怕進了宮,她依舊習慣叫皇上爲主上。
季安禾恩了聲,然後在蘇晚娘的邊上坐下,“好像心情很不錯?”
紅拂找了個借口退開離開了美人苑,對于她的離開,季安禾也沒有多看一眼,他的目光,從進來,就一直落在蘇晚娘的臉上。
“還行,一想到初六以後孔緻書能回來,我心情就好~”蘇晚娘笑,然後将桌上裝着瓜果的碟子往季安禾跟前推了推,道:“要不要一起來點?打發時間挺不錯的。”
季安禾搖搖頭,“不出去走一走?總我在美人苑裏,也不怕把你自己憋壞了~今天是新年,我都給自己放假了,你要不要陪我去禦花園走一走?”
心情好的蘇晚娘想了想就答應了,将手裏的瓜子放回了碟子裏以後,拍拍手掌就抱着小手爐起身。
雖然是新年,但是,并不妨礙這京城的寒冬,下了雪的天氣,皇宮也一副銀裝素裹的景象,可也絲毫遮不住皇宮的奢華。
蘇晚娘披着孔緻書從邊疆寄給她的狐裘腳步輕盈,腿腳也閑不住,時不時的踢着路邊上的雪堆,見雪堆被她踢散了,她就有一種惡作劇成功的喜悅,回頭就沖季安禾咧着嘴笑着,“等會兒你家的宮女看都這樣,肯定會在背後詛咒我越來越胖的!”
季安禾勾着唇角淡淡的笑着,應道,“不會。”
後宮的正經主子就隻有季安禾和太後娘娘,所以,大過年的,季安禾給宮裏的宮女太監放了假,這禦花園裏,比平常都更加冷清,兩個人一路走來,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看見。
“晚娘~”季安禾忽然柔聲的喚了一聲蘇晚娘的名字,然後幾步上前,突然伸手拉住了蘇晚娘的手腕,他的目光沉重,連帶着他臉上那一抹淡淡的笑都仿佛不存在一般。
季安禾的手很涼,一抓到她的手腕上,涼的蘇晚娘下意識的縮了縮,她怕冷。
“晚娘,這段時間,我常常在想,如果當年我沒有因爲我的事業總是要你無止境的等我,是不是,現在的我們,早已經兒女雙全,過着很平淡但是很幸福的生活了?又或者,當年,在村子裏,我好不容易說動了你離開孔緻書,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再次因爲自己的身份和心裏想要的皇位而退縮,是不是,現在你早已經是我的妻子,哪怕,當時,你已經對孔緻書有那麽一點點你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動,但是,時間這麽久了,如果當時我能稍微再多一點勇氣,能稍微願意割舍掉一些别的東西,或許,我早已經住進了你的心裏,把孔緻書從你的心裏趕走了。”
“安禾~”蘇晚娘擰眉,“過去的事情,都别提了,新年,向前看,不是吧?”蘇晚娘有些頭疼,她最怕的,最擔心的就是,季安禾死死不放下與她的過去,在她面前提起那些她已經放下的感情,她困擾的同時,也心疼季安禾。
她沒忘記,季安禾的心裏,壓着的是三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