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歸一第一次規規矩矩的喊韓生爲師兄,雖然,言語裏依舊帶着嬌俏女兒的調皮,可到底,少了以往的那一份親密,一聲師兄,生疏了兩人之間的關系。
蘇晚娘了然,歸一這是已經下了決定了。
蘇晚娘距離韓生近,所以,歸一一聲師兄,蘇晚娘分明看到韓生身子猛的一顫,直到這會兒,韓生才猛然擡頭朝着歸一看去,最終,點點頭,沒說什麽告别的話。
此時此刻,蘇晚娘真的很想和韓生說,作吧,繼續作吧,一直作吧歸一真的嫁給了神筆馬良,到時候,就有他做作死作到生不如死的時候了。
歸一和鬼醫離開以後的第三天,百姓們津津樂道的話題又多了一個,那就是,當年的鎮國大将軍竟然是被當今皇上冤死的,這消息一出,當今皇上除了殘害手足這個罪名以後,又多了一個殘害忠良的罪名,一時間,民憤湧起。
那一天,也是神營寨等人啓程回神營寨的日子,孔緻書的計劃是,先送蘇晚娘回到神營寨,然後直接往冀州趕去和季安禾彙合。
路上,孔緻書也沒有騎馬,和蘇晚娘一樣坐在馬車裏,但是,他的事情明顯多了起來,而蘇晚娘跟在他身邊,也忙了起來。
一整天到晚,他都有無數的書信來往,不過,也沒有瞞着他,信到了他手裏以後,下一秒就會到蘇晚娘那,然後由蘇晚娘念給他聽,蘇晚娘這也算是當了蘇洛大将軍的跟前文書小兵,職務就是給不識字的大将軍蘇洛念書信,代筆回書信。
“孔緻書,你當年若是知道你後來能做到鎮國大将軍這個位置,你還會不還好好識字?這樣,就省去了你以後整天身邊還要跟着一個識字的?”蘇晚娘趁着孔緻書難得的空閑便開口取笑着,“也不知道你這腦子構造是怎麽樣的,爲何習武這麽苦難的事情你都堅持下來了,偏偏不願意識字。”
“沒有什麽,反正我身邊都有人,都識字。”孔緻書笑了笑,然後得意洋洋的摸了摸他的腦袋,問,“娘子要不要破開爲夫的腦子看看裏面長什麽樣?看完了,再讓韓生給縫上便是。”
馬車外,韓生罵了句,“滾!破開了,最多給你備一副棺材!”
蘇晚娘悶聲輕笑,這幾日,韓生脾氣有點大。
孔緻書沒搭理韓生,繼續道,“我很小的時候,師傅邊說我是那根骨天生适合練武,腦子就這麽點地方,關用來練武,哪裏還記得下那些小咪咪的字了?看着就覺得頭疼愛睡覺。”
“你啊你啊~知道我們那年代不識字的人能幹什麽嗎?”蘇晚娘笑。
“嗯哼?”孔緻書鼻音一出,蘇晚娘就知道他又開始好奇他的前世了。
“工地上搬鑽頭扛水泥,路邊掃馬路~”蘇晚娘笑嘻嘻的道,“你還好生在這年頭,不識字,還有武路可以走。”
“沒想到你那個世界竟然如此不堪~”孔緻書不恥的搖搖頭,“倒是讓你們女子讀了那麽多年的書作甚?最後還不是要嫁人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