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安禾他之所以這麽說,大概是因爲他想要離間你我之間的感情,放心吧,就像你說的,我現在長得這麽醜,他看見我也下不去嘴。”
孔緻書悶聲輕笑,“不該你記住的話,你倒是一字不落的記住了。”
“那是自然!我還記住了夫君說我傾國傾城!”蘇晚娘擡眸淺笑,一雙眼睛,比頭頂上的日月更加耀眼,分明。
“這個你還是忘記了吧,玩笑話,莫要放在心上。”
“反正我是一字不落的記住了!死死的記住了,一輩子都不忘記!”蘇晚娘得意忘形,她和孔緻書認識這麽久,這家夥就今天在安禾面前說了幾句人話比較中聽一點,她爲什麽要忘記啊?可惜這年頭沒有錄音機啊!
“如果能記一輩子,那便記住一輩子,挺好。”孔緻書勾着唇角,似乎,一輩子這個時間期限取悅了他,眼眸裏的小女人,眉眼間,盡是洋洋得意。
孔緻書一點都不覺得意外,這樣的蘇晚娘,可以讓安禾戀戀不忘,兩世追尋,跨越時空的障礙,跨越曆史的長河,熬過時間的蹉跎,依舊找了她二十幾年,不曾放棄。
他的蘇晚娘,值得男人爲她堅持不放棄。
對,是他的蘇晚娘,一直都是。
“孔緻書,你知道嗎?安禾堅持要喬裝打扮的帶我出城,那時候,我挺擔心的。”
玩鬧以後,蘇晚娘漸漸的收去玩笑的心思,如今的她最喜歡的做的事情就是緊緊的貼在孔緻書的胸口。
離開他的那幾天,想他是真的,那種想念,就像是幹涸的非洲沙漠在等待雨季的滋潤,急不可耐,卻急不來。
“我一邊擔心你會認不出我,但是,又擔心你認出我了以後會和安禾直接交戰,那種擔憂,就像是把我放在火堆上烤一樣,綁住手腳,熱的要命,卻怎麽也掙脫不了,一面是你,轉了一面,剩下的一面是安禾,兩面有一面被火烤都會要了我的半條命。”
雖然說這樣的形容并不太好聽,但是,卻是蘇晚娘當時真實的想法和感受。
“我不給你任何提醒靠你自己認出我來,是我沒有偏幫你,倘若你認出了我,和安禾交戰,我也和安禾說了,我一樣不會替他說一句話。但是,你們兩個人,無論哪一個出了什麽事,我都會很難過,很自責。”
“我怎麽會認不出我的娘子?”孔緻書低低的歎了一口氣,“人的外貌可以僞裝,衣服可以換,甚至聲音可以改變,但是,眼神變不了,我隻需看你眼睛一秒鍾,我就能認出,那個坐在馬車裏安安靜靜的老太太就是你,我不說,是因爲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不想你爲難,我更不想安禾成爲你我夫妻二人感情的芥蒂,人心是肉長的,我知道,就算你誰也不偏幫,但是倘若我真是将安禾置之死地,你雖然不會恨我,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你遲早有一天還是會因此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