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押到了以後便開了公堂受審,堂上坐着的,正是蘇晚娘見過的縣太爺,而堂下除了孔緻發,竟然還站着一位半老徐娘。
“堂下何人狀告!所爲何事!”縣太爺将驚堂木重重一敲,圍觀的百姓立刻安靜了下來。
縣太爺話一出,跪着的半老徐娘頓時哭的無比的傷心。
“縣太爺啊,你可得給民婦做主啊,民婦是一寡婦,一直本本分分的做人,我也知道寡婦門前是非多,平日裏,若非不得已,我是一步都不肯出門,哪裏知道,這個登徒子哪裏見過民婦,竟然大白天的摸到民婦的家中去意圖輕薄民婦,這要不是鄰居們聽見了我的呼救,我還不知道要怎麽樣了,這要是真的被這登徒子輕薄了去,我哪裏還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啊!”
原本半老徐娘還隻是輕聲的哭着,可越說到後面,竟然當着公堂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年頭,雖然有寡婦再嫁,但是,女人的清白依舊很重要。
再嫁是再嫁,可若是寡婦守了寡沒有另嫁而是守寡,立了貞節牌坊,那這寡婦的清白就更重要。
所以,這半老寡婦一說完話,周遭的百姓全部指責孔緻發禽獸不如,也有不少男人低聲取笑孔緻發眼光有問題,竟然找上這樣的老女人輕薄。
而堂上跪着的孔緻發早就吓傻了,本來就不是膽子大的人,前一段時間被暗衛那樣一吓,更是膽小,現在,被縣太爺驚堂木一拍,直接當場吓尿了。
一見孔緻發尿褲子了,外頭圍觀的百姓頓時哈哈大笑。
縣太爺臉都黑了,“孔緻發,你可認罪!”
被縣太爺這一問,孔緻發才戰戰磕磕的搖頭争辯,“縣太爺,不是這樣的,是這個女人先不知羞恥的勾引我的!是她說太寂寞想找一個人安慰安慰,是她把我帶到她家裏去的!”
“胡說,我與我那苦命早去的夫君恩愛,夫君對我甚好,夫君去了以後就留下我和年幼的兒子,當時,我就對天發誓一定不辜負夫君對我的厚愛,便帶着孩子搬進了鎮上的望寡街,就決定此生就守着孩子長大不再另嫁,哪知道,你這個等徒浪子今日竟然趁着我兒不在家摸進門來欲圖對我不軌!”
望寡街這個地方蘇晚娘在鎮上聽過,是一些年輕寡婦死了夫君以後爲了夫君守寡一輩子後搬進去的,裏面的寡婦一般的人甚少敢去招惹,因爲她們和普通寡婦不一樣,全部是立了貞操牌的女人。
朝廷爲了保護這樣的女人可頒布了不少的律例,按照當朝的律例,侵犯這些女人,最重可以判終身監獄。
縣太爺一聽寡婦是住在望寡街上,二話不問,直接判了刑,因爲隻是欲圖而還沒有真正的犯下罪,最後也隻是被杖責五十丢入大牢關三個月。
聽着孔緻發被打的哇哇直叫哭爹喊娘的,蘇晚娘就扯了扯孔緻書的手臂,示意他離開。
“怎麽回事?”待離開了縣衙門口以後蘇晚娘有點忍不住的追問着,“聽着他被打的哇哇直叫簡直大快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