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拂幾乎是下意識的擡眸朝着蘇晚娘的方向看去,可視線卻不是放在蘇晚娘的身上,一會兒,又迅速的收了回來。
道,“溪園有個單獨出入風月樓的門,你出了這條街直直往後走便能看到,隻是,這會兒梅先生并不在溪園,孔夫人就算是去了,也見不到人。”
“我知道了。”蘇晚娘抿唇一笑,也是,風月樓出了這麽大的事,梅先生怎麽可能還呆在溪園無所事事?肯定是要去查放火的兇手,還得爲風月樓以後的事情做打算了。
說實話,她挺擔心風月樓這麽一燒就會倒閉,不說她的計劃會被打散,她更多的是擔心梅先生。
她知道,任何時候,任何人,要創業都不容易,梅先生還年紀輕輕,能有一份他自己的産業也不容易,這燒的,都是錢。
“孔夫人既然來了,那便一起到茶館坐坐吧。我一個人在客棧裏呆着也甚是無趣。”紅拂指了指距離客棧不遠的一家茶館邀請着。
“晚娘,還是走吧!既然你都找不到你朋友,我們還是回去吧。”二傻拉了拉蘇晚娘的衣角掃了眼紅拂,低聲道,“爹和娘和我說,住在這條街上的人,每一個都不是好人!我們還是走吧!”
“二傻,紅拂你是見過的呀,她又不是大奸大惡之人。”蘇晚娘有些抱歉的和紅拂笑了笑,但還是應了下來,跟着紅拂上了茶館。
茶館的人并不多,紅拂帶着蘇晚娘就直接上了二樓的雅間去,一坐下要了些甜點和一壺甜茶,便說道,“若是沒有記錯,孔公子早些日子就去了縣城準備縣試,今日應該是縣試的第一天吧?對了,孔夫人可聽說了?”
“聽說了什麽?”蘇晚娘探着頭在包間四處看了看,然後收回注意力放在紅拂的身上,“我就知道今天是縣試的第一天。”
這年頭的科舉和蘇晚娘知道的曆史上記載着是大不相同的,所以,這縣試的時間還是蘇晚娘從村裏一些好嚼舌根的人嘴裏聽到的。
“近年去縣試的人是一年比一年少,近年更是少的出奇,你猜猜,這一整個縣,今年去了幾個學子參加縣試?”紅拂說話的時候嘴角邊帶着一絲淺淺的笑意,她就算說到好笑的事情,也最多是彎起唇角笑不露齒。
“這參加縣試的人再少也不會少過一百人吧?”蘇晚娘猜,“雖然縣試年年有,但是,縣說小也不小,讀書人也不少,整個縣的人去參加縣試,我想,不會少于一百人。”
“我記得往常的縣試一年都有上千的學子,大點的州縣那就更多了,可最近幾年,甚是有趣,讀書人不見少,可參加縣試的人越來越少,今年參加縣試的,竟然不足十人!”
蘇晚娘慶幸自己的口裏沒有一口茶水,不然,那數字,非得讓她嗆到不可。
一整個縣參加縣試的才十人!這是多搞笑的一件事?
就是鎮上私塾也都不止十個學生,怎麽會才十個人參加縣試?
蘇晚娘想,這是不是老天在幫孔緻書這個書呆子?隻有十個人參加縣試,他要是不中,那他就真都不是一般的衰!
“十人的縣試還真是聞所未聞。”蘇晚娘是真的覺得好笑,”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